第1章 蘆薈拯救行動(1 / 2)

我叫盧薈薈,是個女生,再過三個月就年滿十八。我不飄亮,有點秀氣,是個最平凡的女生。我一直以為我會始終平凡下去,直到接到一個超級變態的任務。

我把這個任務命名為――《蘆薈拯救行動》。

看到這,你大概也可能猜到了,所謂的蘆薈,就是我,要拯救的對象,就是變態,所以,這個行動才叫《蘆薈拯救行動》。

這裏涉及到一個名詞,就是變態,我之所以說它是名詞,是因為我這裏的變態,指的是一個人,要是用越來越細的方式來解釋它,可以這樣說:

變態,是指一個人,一個男人,一個年輕的男人,一個年輕的怕女人的男人,一個年輕的怕女人的或許是同性戀的男人。

也就是變態的男人。

所以。

所謂的《蘆薈拯救行動》,指的就是,我,蘆薈薈,去拯救一個,變態男人。

因此我不平凡了。

說到這個任務的由來,就不得不說說我的家庭。

我有個相依為命的母親,本來還有爸爸和弟弟,但在我十二歲的那一年,他們都意外離去了。母親因此患了嚴重的憂鬱症。我的老家在長江下遊的一個美麗小鎮上,臨著寬闊的江麵,有幾次,如果不是及時被人發現,母親隻怕早就走到江中去了。

那時我還很小,隻會抱著母親哭,晚上睡覺也用繩子把母親的手和自己綁在一起。

直到季伯伯出現,才改變了這個局麵。

季立春,季氏集團的董事長。他名下的季氏企業,涉及通訊,IT,物流,房產,到生化製品等等,隻要打開電視,稍微調一下台,就可以看見它旗下企業的廣告或新聞。

這樣一個如雷貫耳的人物,卻是我父母的兒時玩伴。

有一日,他忽然就出現在小鎮的青石路上,母親牽著我剛剛買菜回家,看見季伯伯,母親站住了就開始流淚,然後我們母女就隨著他來到了現在這個城市。

離開那個古樸青韻的小鎮或許是正確的,母親不必每日走在父親以前天天穿過的小巷裏,她的憂鬱症明顯的有了好轉。隻是母親也十分的要強,並不願意接受除了生活必須和我上學之外的其它援助,因此,到C市幾年來,我們和季家並沒有太大的接觸,我隻知道,季伯伯有個能幹的妻子,替他管理著半壁江山;他還有個唯一的兒子,一直在英國讀書,兩年前,季伯伯怕他徹底遺忘了中國文化,就讓他回國來上了大學。

我很喜歡季伯伯,他一直在資助我上學,可是,兩天前,他卻被確診為淋巴癌,病情已經到了晚期。

說到這裏,才可以回到我前麵的話題,也就是我拯救任務的由來。

我要拯救的對象,就是季伯伯的兒子。據說他怕女人,甚至有可能是同性戀,他是季家唯一的血脈,季伯伯想找一個年輕的女孩與他親密接觸,以此來消除他對女人的戒備,於是,就想到了我。

通過前麵,你們肯定也看懂了,季伯伯對我有恩,並且還得了絕症。所以,說好聽點,我是義不容辭,說難聽點,我是無可奈何,就這樣,我接受了這個超級的變態任務,開始了我的《蘆薈拯救行動》。

於是,八月底的一個下午,媽媽帶我去見了季伯伯。

在他的病房門外,我第一次看見了季若輝,也就是我要拯救的人。

他就那樣站在醫院走廊的盡頭,窗外的白光鋪在他的身上,很寬的肩,很窄的腰臀,又直又長的腿,還有一個希臘雕塑般完美的側臉,他隻是默默的垂著頭,逆光裏,剪影很憂傷。

仿佛是個電影鏡頭,醫院,走廊,英俊的男主,憂鬱的神情,恰如其分的采光,烘托出一個讓人感傷的場景。

許多年以後,我想起他的時候,眼前出現的,常常還是這個畫麵。

其實,當時的我,隻是在他身上看見了自己曾經的憂傷。

我想起了幾年前,也是像這樣的一個下午,我也曾和他一樣,也是默默的站在老家小城醫院的走廊裏無聲的垂著淚。那天,父親猝然離去了,我卻不敢大聲的哭,怕母親會因此崩潰。

其實已經崩潰了。

所以,看著這樣的他,我理解他的心境,他在為父親悲傷著,大約與我當時是一樣的心情吧。

我和母親進了季伯伯的病房,他的臉色比幾個月前差了許多。大約看見了我臉上的愁緒,他微笑起來:“薈薈,伯伯還可以活很久,不用這樣傷心。”

我鼻子一澀,叫了一聲:“季伯伯。”

眼看氣氛要陰沉下去,母親及時插嘴:“小輝已經長這麼大了,我剛剛看見他低著頭站在走廊裏……”猛然發覺說的話可能會增加憂傷,母親趕緊打住了。

可話已收不回去,季伯伯一怔,笑容斂去,臉上罩了一層沉重。

或許,他更擔心的並不是自己,而是因為他的離去而憂鬱傷心的人。

譬如一個想要父親卻再也不可能尋覓到父愛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