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保佑。
這果然是第四塊天源神玉!
我大喜過望。
可是之前那幫妃子不是說第四塊玉在龍翔山上嘛?此刻怎麼會出現在這深水之中?
百思不得其解,正待回頭,突然迎麵一陣冷風撲來。
我一低頭,躲過黑鯊致命一擊,匕首衝它鯊尾狠狠一刺,卻猶如撞到鋼板,虎口生生發麻。
我大驚之下,整個人向後竄了出去,拚命劃水往上遊去。
潑刺一聲探出水麵,我衝著正生三人揮手大叫,“快,快走!”
那黑鯊緊隨我,遊的速度極快,見我探出水麵,它一口便往我腳上咬來。
千鈞一發之際,正生丟開朱光毛,一個猛子紮到我身邊,手中七尺青峰狠狠往鯊魚身上捅去。
這一下捅了個正著,鯊魚吃痛往後仰倒,水麵上劃出一道鮮豔的血紅色。
朱光毛沉下了水麵。
晴晴驚聲大叫。
我甩著兩隻小胳膊,奮力撲過去,使勁吃奶的力氣將他頂了上去。
朱光毛嗆了好幾口水,大聲咳嗽。
我急忙將他推到一塊破碎的船板前,“快抓住。”
他抱著船板浮沉,總算是鬆了口氣,“花花同學,正生呢?”
潑刺一聲,正生探出水麵,甩了甩一頭一臉的水珠。
我忙遊過去抓住他的手,“你受傷了。”
“是那畜牲的血。”正生滿不在乎地一甩腦袋,“我想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裏了,適才一番人鯊大戰,動靜過大,宇文述與皇甫文宣兩方陣營,好像已經注意到這邊了。”
“大水茫茫的我們要往哪裏逃去,總不能一直遊下去吧。”我憂心忡忡地望著正生,“我是無所謂的,我遊個十天八夜都沒什麼問題,可是你們不行!我看還是算了吧,就呆在這裏,等他們過來……”
“姐姐你是不是舍不得離開皇甫哥哥呀。”晴晴咋呼道。
我歎了口氣,望著遠方的眸光放得愈加深沉了,“我……我不知道。”
“花同學,你剛才不要命遊到水底,到底是幹什麼去的?”
我這才想起,從腰間摸出適才取得的天源神玉,笑道,“我找到第四塊天源神玉了呢。”
“真得?”晴晴、正生與朱光毛三人,欣喜的程度幾乎不在我之下。
我點點頭。
“那趕緊試試啊。”
“試什麼。”
“古老的傳言稱,四塊神玉合而為一,即能開啟另一片世界之門,據說裏麵有別人夢寐以求的長生不老丹藥。”朱光毛傻乎乎地搓手笑道。
“怎麼你那麼想長生不老嘛?”
朱光毛用力搖搖頭,“當然不是,我們是現代人,怎麼可能和古人一般愚蠢,真去相信有什麼長生不老丹丸。相當年那個秦始皇,這麼偉大的一個帝皇,他追求了一生,還不是徒勞無功,我們這些區區凡人,幹什麼庸人自擾,想去求長生呢。”
“那你這麼緊張做什麼。”我笑笑不語。
“那個自然,我緊張是因為通往另一片世界之門。花同學你想啊,這什麼另一片世界,會不會就是所謂的時空之門呢?”
我們幾人一聽,同時怔了怔,臉上閃過欣喜之色。
“不錯姐姐!朱光毛這次居然變聰明了!”
“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這真得很有可能是時空之門,這另一片世界,說不定就是回到我們二十一世紀呢!”
“那還等什麼!”朱光毛興奮地聲音都變調了,“快點讓它們合而為一吧!”
我點點頭,從腰包裏掏出四塊神玉,一塊接著一塊拚合,等拚到最後一塊的時候,我猶豫了一下,抬起眼望向三雙期盼的大眼睛。
“姐姐,你舍不得皇甫哥哥嘛?”晴晴又這樣問我了。
我不知道我心裏為何要莫名抽了一下,終究是壓下那千言萬語的不忍,我吸著幾乎掉出眼眶的淚水,用力搖搖頭。
是時候還這個世界一片平靜和寧了。
我一直一直在想。
倘若我沒有來過這個世界。沒有遇到長孫顥,沒有遇到皇甫文宣,也沒有遇到宇文述。
那麼這三人的命運,是否……會因此完全改變。
而這場莫名其妙的南北朝大戰,是否也會因此而消弭無蹤。
終究是因為我死了這許多人。
終究是我的錯啊……
我歎了口氣,隱隱約約好像聽到一些紛亂的聲音在叫我的名字。
這其中,有宇文述的聲音,自然也有文宣的聲音。
我不敢回頭。
我不知道我回了頭,又能跟他們說什麼。
我也不知道我回了頭,我的眼睛該看向誰。
如果……如果,我的目光沒有第一時間看向他,他會傷心會難過嘛?
我真是矛盾而又奇怪的一個人呀。
我合上了第四塊天源神玉。
醒來的時候,我四肢乏力地躺在白色的床單上,醫院消炎藥水的味道,嗆得我渾身有氣無力,喉嚨嗆得很。
我閉了閉眼睛。
再次睜開。
如是這番好多次,睜開後茫然地望著天花板刺目的白色,心中有點曆劫歸來的可怕感。
真得回來了?
動一動,渾身骨頭都快散架了,我低頭望著自己高高吊起上了石膏的左腿。
奇怪,難道我做了一場很長很長的夢嘛?我的腿這是怎麼了?
房門推開的聲音傳來。
一個熟悉的聲音提著保溫瓶站在病房門口。
“媽——”我的眼睛一下濕潤了。
“晚晚。”媽媽撲了上來緊緊抱住我的身子,我這才感覺到那股由衷的溫暖。
真得回來了,並非做夢……
車子在盤山公路上翻了車。
全車的人除了蘇曉虹失蹤外,其他居然都獲救了,這真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
新聞裏連續報道了好幾天,都稱我們這車人是神的孩兒,被蒼天眷顧著。
考察隊下到盤山公路調查,覺得掉下公路,死亡率0的可能性,比火星撞地球的可能性還低。
這真是奇怪而詭異的一件事,甚至出動了某些搞特別研究的靈異專家前來調查取證。
第二天,情況稍稍好轉。
正生和晴晴過來探望我,我捏著他二人的臉,大發感慨,“太神了,太神了!難道之前我們都是做了一場夢嘛?”
“姐姐,我也覺得好有做夢的感覺哦。”晴晴笑著摸摸自己的小臉,“這一切又都恢複原狀了,姐姐,天源神玉還在你手中嘛?”
我搖了搖頭,“那天回來之後,我就發現它不見了。”
“花同學!”朱光毛一腳踹開門,張開雙臂,露出燦爛的豬哥笑臉。
之後的半個月,我都在醫院積極做著複健運動。
醫生說我的腿當時被夾在座位中,有一定的韌帶拉傷,不做好複健運動的話,說不得以後臨老要拉下什麼不好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