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次圍剿未果,反倒助長了白景雲的氣焰,竟將主意打到了江湖第一美女陳慧珊身上,這下白景雲悲催了。
白景雲本是亦正亦邪的人物,做事不問是非,隻憑個人喜好,所以有人恨他,自然也有人喜他,就算平時喜好美色,隻要事不關己,還是有人一笑而過。
可這次不同了,這次他招惹的是武林中公認的夢中美女,那還了得?立刻呈現出一麵倒的局麵,除了他的幾個至交,幾乎是人人與他為敵,縱使他一身藝業驚人,也架不住四麵楚歌呀,他也想離開是非之地,可遍布華夏四國,哪還有他容身之地?
於是,他隻得遠走塞外,亡命天涯。
米穹對白景雲自是知曉,他確實是師傅的好友,而自己小時候確實也見過他,可那個時候的白景雲玉樹臨風一樣的人物,別說是女人,就是男人見了他也會不由自主地心生好感,在米穹的心目中,隻有卞之江才可與白景雲媲美,可是怎麼變了如此模樣?
“原來是白老前輩,晚輩對老前輩的風采一直無比仰慕,可……”
“嗬嗬……”白景雲自是明白米穹的心思,又是一陣笑:“此事說來話長,以後慢慢與你細說,你來找牛鼻子有何事啊?”
米穹遲疑了一下,他知道白景雲早已遠遁塞外,那麼現在應該是在為胡蠻做事,此來中原,想來必是脫不開“燕子”一事,如果自己和盤托出,白景雲勢必要與自己合作,雖然米穹也想借助胡蠻的勢力,但畢竟名份上有些虧欠,眼珠一轉,笑道:“前輩,等見了道長,晚輩再細細與您分說。”
“嗐!這牛鼻子,我來兩次了,他都不見,也不知對你能不能開恩,也許看在你師傅的麵子上,牛鼻子見你一麵也未可知。”白景雲有些沮喪地說。
二人正說著,道觀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道士走出,看到白景雲,打了一個稽首:“白老先生,家師不是說不便相見嗎,您怎麼還戀棧不去?”
白景雲急忙一指米穹:“這回可不是我,是他,是他要見你們觀主。”
見他如此急急撇清,米穹知他對觀主極為忌憚,心裏念頭轉動,當下笑笑,對年輕道士說:“仙長,煩請通傳一聲,就說故人之後米穹求見清虛仙長。”
“哦?是何故人之後啊?”青年道士尚未答話,一個低沉的聲音從觀內傳出,聲音雖至,但人顯見是在觀內,聽、說皆是憑借深厚的內力。
米穹不敢怠慢,整整衣襟,向著觀內深施一禮,朗聲道:“滄浪故人之徒米穹拜見清虛仙長。”
“滄浪故人?”觀內之人沉吟片刻:“可是吳兄之徒?”
“正是。”
觀內一時無聲,白景雲大聲嚷嚷道:“牛鼻子,你不見我也就罷了,老吳頭的徒兒你總不能不見吧,你真的如此絕情?!”
又沉默一陣,觀內傳出聲音:“也罷,無垢,請客人進來吧。”
青年道士無垢低頌一聲道號,伸手延請二人入觀。
二人隨著無垢步入觀內,穿過小小的院落,進入一間靜室之內,米穹第一眼便看到竹榻之上,盤膝坐著一位仙風道骨的中年道士,烏黑的頭發在頭頂挽起一個牛心發纂,一根竹簪隨意地插在上麵,麵色紅潤,三綹墨髯飄灑胸前,正在閉目打坐,看氣勢,顯是一位道行高深的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