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隻剩下敬純和他的女人還有平安娘三個人。短暫的沉默之後,還是女人先開了口:“不是沒事嗎?沒事就好。”兩個人搶著回答道:“沒事,沒事,真的沒事。”女人笑了:“既然沒事了,那就回家吧。”慌得敬純趕緊回話:“回家,回家”,跟在女人的後麵,一溜煙的走了。
看著敬純夫婦二人離去,平安娘心中忍不住一陣酸楚湧將上來。她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男人張敬義,倘使那一個人還活著,自己的日子又何至落得如此淒惶。看看躺在床上熟睡的小平安,眼淚直不住流下來,心中默默道:兒啊,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呢?
敬純回到家中,寬衣睡下,不想女人卻將一個脫得溜光的身子貼將上來。敬純於一番鬧騰之後,原不曾有這方麵的思想。女人在他胯下用手幾個撥弄,一時起了興致。翻騰起來,因為心裏存著對女人為自己救圍的感激,在女人身上也就格外的賣力。完事之後,女人嬉笑顏開:“我就知道,你們不會發生什麼事的。但還是有點不放心,所以有人來到一喊,我就跟了去。”“今兒幸虧有你一去,要不然還不知道怎麼收場呢?”“哎,世道變了,今天的你再不是以前的張敬純了。要擱以前,又有誰敢這樣成心要你難堪呢?”張敬純應一聲:“也許更不爽的日子,還在後頭呢!”
女人感覺自己今天是在敬純和村裏男人麵前大大的露了一次臉,風光了一回,心情高興起來,頭沾著枕頭一會兒就睡著了。倒是敬純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腦子中是整個的被平安娘占據著。睜開眼,仿佛看到平安娘正在屋子的某個角落對他笑。閉上眼,平安娘似乎就站在自己跟前。他把持不住了,在心裏暗暗下了決心:我一定要她。天快亮的時候,迷迷糊糊睡去,卻不想被女人一巴掌給抽醒了,因為女人聽見了他的囈語:琴秋,琴秋——那是平安娘的名字……
一連的幾日,張敬純吃不下,睡不穩。感覺中自己一個大男子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如今好似被抽了魂兒一樣,整日裏遊離不定。實在的是平安娘的那一句話對他太過誘惑,使他消受不住,終於堅定了決心——去推開那一扇半掩的門。
這一日晚間,敬純躺在床上再也睡不著。便躡手躡腳地下了床,出得門去。
一路上,他的心撲通撲通的跳得厲害。村子裏此起彼伏的狗叫聲更是唬得他想作一溜煙的逃遁。好不容易來到平安家,跨過那矮矮的土牆,俯身在那窗下,壓低聲音幹咳了兩下。隻不知往下該怎麼做,想喊起來,卻又怕驚動了外麵的人。若是不發一聲,平安娘又如何知道自己來到了呢?正在躊躇間,門吱扭一聲開了,敬純便迫不及待的閃身進了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