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身還有一事相求,不知恩人們可否答應?”婦人說著,又朝醫仙跪了下去,便欲磕頭。
老醫仙眯眼一見,趕緊扶住老媼,道:“哎呀,我老頭兒平生最怕人跟我客套叩拜了,什麼事,你且快快說來。”
“方才神醫您可是建議我將此藥化入村中泉水中?”
“正是。”
“神醫建議好是好,可不見得有用,因為我們早斷了固定的水源。村中近期瘟疫橫行,村中一半人染了病。像我這樣身體硬朗,可以出門挖野菜苔蘚充饑的家戶已經算好的了。最不濟的就是那些個全家老小染了重病,終日臥床、腹中空蕩,挨饑挨餓的家戶兒。更有傳說是那泉水中有毒,所以眾人都不敢再喝水。”
老醫仙聽後,神色異常嚴肅:“既有此事,速速帶我們進村一趟。”
進了村子,昔昔發現果真同老婦所言的那樣。村中牲口渴得直喘粗氣,就連家犬也紛紛耷拉下耳朵。“牲畜如此,那麼人的情況想必也不容樂觀。”花無姬對身旁的昔昔輕聲說道。昔昔本欲張口說同樣的一句話,卻被花無姬搶先道出,隻得認可地點了點頭。
在婦媼以及村長的帶領下,大家一起觀察分析村內情勢後,花無姬焦急地問道:“敢問神醫,可有主意?”
“嗯,這不是瘟疫。”醫仙斬釘截鐵地回答。
“不是瘟疫?”眾人均不解地望著他。
“可是我剛剛跟語初、小荻兒分明觀察到病患身上出現小紅疹子,且麵色發黃,嘔吐酸水,這正是在民間普發的一類瘟疫的基本症狀。”
“嗯嗯,哥哥還說,這可是您告訴他的。”花語初搗蒜似地點著小頭。
“剛剛花公子描述得不錯,隻是老朽何時告訴過他醫道呢?還望小郡主明示。”說完,老醫仙不解地望著花語初。
“哈哈,爺爺真笨。我哥哥與何大哥是老朋友,這話自然是何大哥曾說過的。而何大哥又是神醫爺爺您的寶貝徒弟,這話自然就是你傳授的咯,柳姐姐說,是吧?”說著,又朝昔昔眨了眨眼。
“你這個小P孩,把我扯出來做什麼?”昔昔氣結,朝花語初翻了眼。與此同時,翻白眼的還有花無姬。花語初遭了兩記白眼,立馬“乖巧”了許多。
“哈哈”老醫仙聽後狂笑。這小丫頭真是越來越鬼靈精怪了,看來以後自己這個“老頑童”還得跟她多學習點呢。
接著,老醫仙捋著白須道:“花公子所言極是。隻不過依我觀察,村中人是種了糟糠之毒,並非瘟疫。隻消命村民不得再吃家中陳米即可。”
“神醫是如何知道的?”花語初緊追不舍地問。
“嗬嗬,老夫先去看過村中泉水水質,又做了實驗,發現並無異常。之後來到村民家中,發現凡是患瘟疫的人家米缸中都還剩有米。隻是米色已經發青,米質明顯黴變,不能食用。”
“是食物中毒嗎?”昔昔問。
眾人從未聽過如此新奇的說法,均是一愣。還是老醫仙率先反應過來,樂嗬嗬地笑道:“柳兒真聰明,對,日後就喚此病叫‘食物中毒’,看來柳兒有繼承老夫醫術的潛力哦!。”
“那當然,有其夫、必有其妻嘛!”花語初最快,冷不防地溜出此句。
“哎呀,這個死丫頭怎麼就不長記性。現在三番五次地提何言,難免小荻兒又要傷感落淚。”花無姬暗想,臉色一沉。卻見昔昔聽後並無太大反應,依舊和藹的笑著,麵若春風,宛若做母親的那份安嫻神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