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看向河的前方的次數越來越頻繁,傳說,那裏有一座城。
不知道那個仙人,是不是去的那裏。孫女心裏總是這樣想到。
賀江,是連貫著浮雲山脈與黎舟城之間的唯一大江,江麵寬闊,江上卻少有船隻通行。而在此時的江麵上,一艘高大的三層木樓船裏,一個青衣女子正是在彈奏著古琴,一曲悠悠長長。
“廣伯,出去迎接一下客人。”曲還在彈,女子卻是開口道。輕音妙妙,素手羅旋。
那個被叫做廣伯的老人顯然也不是什麼無能之輩,雖然先前沒有什麼發覺,但是此時青衣女子已經是開口提醒,再沒有什麼發現就實在是說不過去了。
“是,小姐。”廣伯恭敬地答道。
移步外行,正是要出這房間,卻是青衣女子再次發話了:“記得,請過來。”
廣伯頓了一下,恭敬回道:“是。”
走到樓船甲板上,廣伯抬頭看了一下天空,果然的是有一團雲霧不同凡響。運轉起靈力,朝著上方的這一團雲霧大聲的喊叫道:“請道友下來一敘。”
聲音如有形一般,傳到了天上,都是將那些個雲霧打的漣漪不止。
男子聽聞笑了笑,對著腳下的金色魚兒語氣柔和舒緩地問道:“你說去不去?”
金色魚兒似是想了想,才是晃了晃尾巴,像是在說些什麼。
“那就去吧。”男子說道。
呼~,金色魚兒的身軀向下遊去,魚兒周邊的雲氣也是隨之而行,好像更是加快了魚兒的速度。
飛魚入江,雲氣吞腹。就如同回到了家裏一樣,金色魚兒玩的不亦樂乎,兀的潛入江底,兀的浮出江麵,遊來遊去,好不歡快。
至於金色魚兒背上的男子,此時早已是在木樓船上了,要不然的話,給金色魚兒幾個膽子它也不敢這樣子“放肆”。
在船頭甲板上看了一會兒魚兒的肆虐,廣伯才是對著男子說道:“我家小姐請道友進來。”
“有勞了。”男子回了一聲,倒是將廣伯驚了一下。想不到這種偏僻之地,也有如此彬彬公子。
“道友請隨老奴。”說著廣伯就是在前麵帶路,男子跟在身後。
沒有什麼多餘的障礙,跟著眼前的老人,男子就是普普通通的進入了青衣女子所在的房間。
入眼望去的,是一個身著青衣,臉戴麵紗的窈窕女子,正是在彈奏著一曲緩緩的樂章。難怪自己隱約間聽到了樂曲聲。
待男子坐下,青衣女子便是按弦息音,抬起眼來望著男子,很久很久,青衣女子、廣伯、男子都是沒有說話。
直到青衣女子開口對著男子說:“我不知道你的年齡。”
廣伯驚訝了,男子有些沉默,雖然他一直沒有說話。沉默不是那種沉默。
“你不打算告訴我你的年齡嗎?”青衣女子突然是做出了一副哀怨的神態,語氣頗為幽怨的說道。
“不打算。”這次男子倒是說話了。隻是他這話卻是不如不說。
“正的不願告訴妾身?”
“不願。”
“那你能告訴妾身外麵這魚兒是叫什麼嗎?”
“它沒有名字。”
“那就給它取個名字。”
“哦。”
“你叫什麼名字?”
“範軒凡。”
“為什麼告訴我?”
“名字而已。”
“你多大?”
“怎麼不說了,說啊,你多大?”
“你多大?”
......
好吧,廣伯承認自己已經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其實當小姐說第一句話的時候他就已經懵了。
廣伯老了。廣伯第一次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