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得向後挪一挪位置了,拉爾夫先生”吐威格站起身向森林遠處走去“巨蜥和毒蠅的嗅覺非常敏銳,它們是不受黑夜影響的。下半場,我們的座位得靠後一點才能看的安穩”
拉爾夫聞言迅速起身收拾東西,黑暗中傀眼術同樣無法看清周圍的情況,但是對於毒蠅和巨蜥他是親身經曆過的,因此簡單的處理掉沒吃完的食物,扛起兩張藤椅,匆匆忙忙的向已經走遠的吐威格追去,身後隱隱約約的傳來陣陣沙沙聲,寧靜的黑夜中透出不安的肅殺。
“庫瑪.你這樣我很難向父親交代,你也知道,路肯的事已經讓他非常震怒了。更何況這次攻擊野牛公國牽涉到很重要的事情,我們必須給他們造成足夠的混亂,出其不意的拿下沼澤鎮,打開混亂的通道,取得迂回的空間,在他們還來不及給予足夠反應的同時撤回沼澤,這是臨行前大巫師一再強調的,我想你應該不會忘記”那個長相酷似路肯的狼頭人很舒服的坐在一張獸皮椅上好整以暇的看著有些不甘心的獨眼狼庫瑪,溫和的語氣裏帶著一絲幸災樂禍“如果我們因為你的蠻幹而不能完成預定目標,如果打草驚蛇導致他們的援軍到達而在沼澤鎮陷入膠著,如果因此而導致整個計劃的失敗,不用擔心我親愛的兄弟,我會在父親麵前為你陳述原因的。哈哈哈。。。。。。”
放肆的壞笑聲使得有些出汗的庫瑪一下漲的滿臉通紅,他握緊拳頭猛的從獸皮椅上站了起來,衝著他的哥哥咆哮道“這不公平道夫!這不公平!如果不是你膽小畏縮非要帶著這些累贅爬蟲慢吞吞的一步一挪,我早該在昨天就達到這裏了,如果是那樣,我們現在應該在沼澤鎮裏狂歡吃著那些鮮活的嫩肉,聽著他們美妙的哭喊聲,而不是坐在幾張老鼠皮平湊起來的破椅子上聽你胡說八道。你!你才要對現在的情況負責!正是你的拖延使得他們有了足夠的時間準備防禦,這幫該死的混蛋,甚至把門都拆了!”
“你說什麼!你這個蠢貨!你把事情搞砸了還想推卸責任!你這個無恥的懦夫,膽小的蛆蟲!如果不是看在兄弟的份上,我現在就要把你撕成碎片,讓你後悔挑戰道夫的怒火是多麼愚蠢的事情!”不甘示弱的道夫霍的站起身,一股狂暴的力量以他為中心向四周衝擊開來,原本高大壯實的身形猛然間膨脹起來,肌肉凸起變得虯結,漲大的身體足足比原來擴大了三倍有餘,巨大的狼頭瞪著血紅的眼睛居高臨下衝著獨眼庫瑪大聲的咆哮,尖利的牙齒和銳利的爪子讓人不寒而栗。
“歐嗚!!!!!!”一聲淒厲的狼叫,獨眼庫瑪身上迅速凝結出一層耀眼的土黃色光暈,和之前不同這層光暈並沒有隨之擴散開來而是緊密的貼在他四周,巨大的狼頭幻象浮現頭頂,渾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硬化,不一會毛茸茸的身上竟象穿上了一件土黃色的鎧甲在光芒籠罩下,顯得神采奕奕,鬥誌旺盛,毫不示弱。
一見自己的首領較上勁了,原本在四周走動的士兵呼啦一下立刻閃的遠遠的,經驗告訴他們這種熱鬧完全沒什麼可看的,誤傷倒黴的隻是自己,一旦狂化那可是六親不認,何況他們幾兄弟打架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實在沒必要去觸那晦氣。就在所有人都感覺劍拔弩張一觸即發的時候,狂暴的力量驟然一收,道夫毫無征兆的突然解除了狂化,整個人迅速恢複到之前的狀態,臉色歸於平靜,神態中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自信。正準備搏鬥的獨眼庫瑪被這種突如其來的變化搞得一陣錯愕,絲毫沒有心理準備的他頓時楞在當場
“不管怎麼說,從現在開始由我全麵接管部隊的指揮權。明天當視線可以看見碎石路麵的時候,我們將對沼澤鎮發起最後的攻擊。如果在黃昏前不能徹底占領城鎮,我們就得立刻退出戰鬥,回到大堡壘一起去向父親請罪。庫瑪。。。我的兄弟。。。。你得明白,從出發的時候開始我們就已經是休戚與共。。。。”道夫說完轉身向他的營帳走去,突然的轉變留下還在發愣的獨眼庫瑪在一片黃色光芒中怔怔發呆。
對於閑到失眠的人來說,一夜的時間也許很長,他們甚至有空坐起來看看月亮,寫寫詩歌,發發牢騷,我們習慣上稱這些人叫騷客。也有另一些人,他們終日勞作,繁瑣操勞,神倦思渴,天一黑倒頭就睡,眼一睜天已微亮,對於他們來說一夜的時間很短,他們習慣上稱自己是苦人。當然,還有一些人,他們終日狂歡,通宵達旦,醉生夢死間根本分不清白天和黑夜,又或者他們根本不想分清,這類人大都有一個統一的稱呼,貴族。然而不管是哪一種人,對於今天的沼澤鎮來說,黑夜是既漫長又短暫的。有人也想醉生夢死,但是大量的酒精隻是讓他頭腦發昏,越發的混亂無法做出決定。白天的激戰通過護衛的傳遞不斷的被告知坐在家裏的皮特爵士,惡劣的情況使得他越來越坐立不安。當羅恩騎士安排完防務調度匆匆趕來的時候,他的桌上已經橫七豎八的倒放了好幾個空酒瓶,濃烈的酒氣充斥著整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