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紫山自知有罪,彎腰拜向其餘三人,順便連徐寒也拜了拜,道:“紫山慚愧,實乃老父相逼,此事我本想明日弟子們入門之後在說,可心中難以過境,眼下既然說出,就是想求諸位,讓那兩個孩子留下吧!”
李孝狂作為前紅炎國鎮國將軍,這種尋私之事他見過太多了,眼前這三人,崔岩,王騰雲,嶽紫山,恐怕在靈武學院之中都有暗地裏扶持的自家親嗣,隻不過入宗非同小可,他們才沒有輕舉妄動。
眼下嶽紫山率先違背約令,尋私使自家青年武者入宗學術,崔岩作為唯一一個外城人,動怒也是因該的,畢竟整個火極城他都拋下了,為的不就是公平二字,若說真心,誰不想自家的孩子來學習這‘仙術’。
“這樣吧,既然紫山違約在先,那不如火極此次入宗弟子名額多出四位,我們初創宗門,不可因此事傷了和氣。”李孝狂緩解兩方壓力,做出這樣的對策,其實也是最好的解決方法,原本靈院挑選弟子都不能徇私舞弊,眼下既然山嶽失信在先,倒不如給火極一個好處,算是兩清,畢竟最終想要的,還不都是弟子名額,作為兩方城主都不容易。
王騰雲聽李孝狂這麼一說,手掌一握,正欲爭討,見李孝狂朝自己看來,心中有所領會,拳頭慢慢張開。
李孝狂給出台階,崔岩自然會下的,且自己想要的已經得到,崔岩轉移話題:
“也罷,明日入門典禮,讓那些小家夥們見識一番世麵,滅一滅他們的嬌狂之氣,這第一批弟子們中,還是有一些將相子弟的,你們也知道,軍中若想安穩,少不了大家的齊心協力,承雲宗亦是如此,今日就先如此吧!”
說罷,崔岩走出大殿,嶽紫山謝過李孝狂,也走了。
徐寒聽過方才一席話,心中也有所明悟,終究逃不過一個利字。
李孝狂心中還有事情,對徐寒說“寒兒,你們幾個也出去玩吧,明日記得聽鍾聲。”
徐寒點頭,左右看了看古燈與星婉,四人走出大殿。
殿內隻留下了李孝狂與王騰雲,王騰雲此時說到:“孝狂,方才為何不允我說出口,不然咱們又能多兩名承雲弟子的。”
李孝狂無奈歎氣,道:“一共兩座靈院,紫山違約在先,若不給崔岩一個好處,日後怕是會慢慢積累隔閡,咱們三人皆屬於山嶽城,終究是不能讓崔岩吃虧的,火極城隻有他一個破境強者,來我們山嶽之地已屬不易,弟子三年後還可以招收,可人情如果晚送一會,尋仙宗大軍就該來山嶽城了,且咱們三人常年在外,宗內都是他一人說了算啊。”
王騰雲聽罷,也是無奈搖頭,真是危難之時,萬事皆需慎處之。
……
火竹東山,竹樓內。
“……為了幾個弟子名額,他們這般做作,當咱們幾個是傻子呢,都不和寒哥商量,還說什麼輩分,真是越老越不知羞恥,最後還是狂叔調和,直言利益。”
寇桑低聲罵著,埋怨崔岩和嶽紫山不把他們四個放在眼裏。
若是在早兩年,徐寒定不會懂兩位城主在爭什麼,可現在,徐寒心知肚明,大殿那翻說辭,都是為了爭取各自的利益罷了,多一個弟子學習道術,各方的實力便會爭強一分,說到底,還是不團結罷了。
徐寒想起李文元生前的一句話:
“這世上,最善的是人,最惡的也是人,人心難測。”
突然想想,都是四五十歲的人,為了幾個弟子名額那般周轉說辭,令人覺得好不惡心。
“不過終究還是善的,要不然炎蒼還能相信誰呢!”
……
翌日清晨,“咚~”銅鍾想起,新弟子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