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不知道,那時他鼻青臉腫的撞倒後,嘴角也被自己不小心咬破了,血哇啦啦的流啊~哈哈,我當時那個痛快,誰讓他說我們家白白的閑話!後來啊,我就跟那人說:小子!算你走運,老娘一般不記仇!因為通常老天就會當場幫我給報了!嘿嘿……”

市中心的一家酒吧卡座上,董韻白趕到的時候,正巧路爽雲在位子上手舞足蹈的不安分。坐在她身邊的薛敏也抓不住她,餘光瞥見走進來的董韻白,立即謝天謝地的連連揮手示意。

“她這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剛來這就碰見她一個人坐在前台喝酒了。”

董韻白不明所以,皺著眉頭趕緊將已經喝得爛醉的路爽雲扶起來。

“喲~我們家白白來了?哈哈,我正跟小敏說咱們以前的光榮事跡呢!”路爽雲迷離著雙眼,整個人頓時都掛在了他的身上。

“啊,白白,我記得要和你說件事的……”

“你醉了,有什麼事回家再說。”董韻白邊說著邊就拿起她放在一邊的包,摟著她的腰,不忘和薛敏打過招呼後,就攙著搖搖晃晃的路爽雲往外頭走。

出了嘈雜和悶熱的酒吧,外頭的夜風一吹,路爽雲即刻覺得腦袋更加暈了,一陣明顯的反胃後,路爽雲連忙推開董韻白就衝到了街邊的垃圾桶旁,劇烈嘔吐。

董韻白緊隨其後,糾著眉頭伸手順著她的後背,好不容易等她吐夠了,董韻白拿出餐巾紙給她,路爽雲索性就蹲在了路邊,扶額難受。

“為什麼喝那麼多酒?”

董韻白也隻有跟著蹲了下來,看著她的難受,心裏也很不是滋味。隻是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路爽雲的回應,相反的,董韻白聽見了隱隱的抽泣。

“路爽雲?”董韻白眉頭緊鎖,喚了她幾聲也不見反應。

董韻白心煩意亂,將她遮著自己臉的手臂一下拿開,驚訝看見路爽雲淚流滿麵。

“雲朵?”

“白白……”

董韻白一下心就軟了,也顧不得是在大街上,長臂一把將她攬著,抱著她輕聲安慰。

“沒關係,有我在。告訴我,出什麼事了?”

“白白……白白……”

“嗯?”

“白白,我、我要去見晟昊。”

董韻白臉色一僵,還沒有說話,路爽雲從他肩窩裏就淚眼婆娑的立刻抬起頭,看著他。

“白白,晟昊,晟昊他病了,很嚴重的病……”

“……”

“白白,晟昊真的病了……高二那年運動會後,他、他的身體就一直不好,那時候我們都以為他是運動超量,因此才會那麼虛弱,可直到後來,醫院懷疑他是慢性粒細胞白血病,但一直不敢下決定,後來他家裏為了給他確診,帶他去了別的城市做檢查,最後也證實了他的確有隱藏的白血病……”

董韻白愣住,有些反應不過來。路爽雲頭還是暈的,但現在卻義無反顧的隻有一個想法。

“我今天原本是想打電話找他聊天,卻被他的媽媽告知,緩了這麼多年的慢性期這幾天卻突然有了轉向危象的危險……白白,帶我去見晟昊吧,聽他媽媽說,這都是因為他前段時間私自離開醫院導致的啊!”

“……”

“白白…白白,我想去看看他,好不好?”

董韻白沉默地看著她半天,終於啞著嗓子,低低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