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個朋友叫周紅軍,寫了個番外如下:
我叫周紅軍,祖上是茅山術的十八代關門弟子,到了我老母這一代,她就隻能靠著裝神棍騙財了,每天的工作量擺在那裏,無非是灑灑狗血,畫畫符紙,就連浮遊生物在她眼前跳動,她也不能感受到一絲一毫。
其實,我倒是能看見些許東西的,比如牆角裏蜷縮的某位,又比如始終提著頭的清代書生,很小時的時候,我便能看到他們,每年7月便是我最難受的時候,有一大半時間我是在發高燒,另一大半時間我是在發噩夢。
這一切的苦難都是因為我的膽怯,我害怕它們,也躲避它們,它們反而更加熱切的來尋我,戲我。
一直到了十二歲,見到了夏羅盤,事情才發生了質的變化。這孩子是純陽靛質,也和我一樣能看見某些浮遊的生物,隻是他的運氣好的讓我羨慕,偏偏還是個無神論宅他對我說:紅軍啊,信者則靈,不信就不存在啦……我們要堅定這個世上是沒有鬼的!
他說的時候,我看見有條浮遊生物正瞪著眼朝他飄去,那眼珠瞪得已經離了眶,凸在了外麵。還有一隻血崩不已的女同誌,坐在他身旁的椅子上,喋喋的笑。
我被嚇得神不附體,隻有羅盤兄擦著眼睛,慢條斯理的戴上了黑瞳,笑嘻嘻的和那位浮遊生物對視,不消片刻,他便打著哈欠尋找凳子。
我親眼看見他朝著先前的那位綠著臉,流著鼻血的女同誌坐了下去,那位浮遊的女同誌給他坐得口不能言,隻剩下手臂和腿露在他的屁股下,一直手腳抽搐著抖動了一個小時,夏羅盤同誌才悠悠哉站了起來,然後,我看見那位浮遊的女同誌以一種光速飛快的消逝在我的眼前。
從此,我豁然開朗了。
再多的浮遊生物飄在我的眼前,我也當他們是個P,哪怕是湊到我眼前,我依然能夠臉不紅心不跳的蹲在馬桶上讀馬列主義。
╮(╯▽╰)╭!我涅槃了!
這事一直到了我22歲那年,有了質的突變。
那年我讀大三,正在學校裏修習更為高深的無神論,在我腦海裏,隻有國際無產階級的唯物主義無神論才能指導我向前進,我的虔誠感動了地獄裏的小馬乃至老毛,我的運氣就跟****一樣好,大三不到,係裏麵就推薦我保研,繼續研究唯物主義無神論。
我無以為報,隻能更加的堅定自己的信仰!就算是十頭浮遊飄在我身後,我都當他們噬氣!!!
這天月黑風脯恰逢周末,整個自修室裏隻有我一個人修習。
同宿舍的小N跑到我跟前,隻是瞄了一眼,就蒼白著臉喘著氣尖叫:“周紅軍,你肩膀上掛著一顆女人頭!”
我堅持著怒視他,用一種悲憫憚度來糾正他:“小N,這是一種物質的能量轉換,要透徹,要透徹……”
然後,我便聽見肩膀上的那隻,用同樣嚴肅憚度接口:“對頭,對頭,世上所有的一切都是能量轉換而來的,嚴肅說來,你看到的其實是腦磁波反應的一種幻覺……”
她的聲音比我的聲音還要嚴肅,還要正直,昂揚的宣布:“這個世界上,是沒有鬼的!”
(⊙o⊙)哦!
當我是二百五麼?雖然我一直堅定著自己的信仰,但是也不能睜著眼睛像她那樣從善如流的說瞎話啊!我立刻爆怒了,以我二十二年滌避,第一次正視了這隻正直的女鬼,憑良心來說,她長得真不賴。
比我最近泡的寶姿小姑娘還正點。
說起寶姿小姑娘,此女甚是奇葩,明明有著民工靛魄,卻依然十年如一日固執的偏愛好寶姿,一天一套行頭,說起話來,正比文藝青年還文藝青年,那小腰扭得跟大黃蜂一樣。這麼一比較,這位娃娃臉的小浮遊,反而清新自然許多。
“那你自己是個什麼東西!”我憤怒了,給她擱了一個晚上的肩膀,突突突跌著痛,不知道怎麼回事,她的靈體居然有重量。
她很羞愧的垂下頭去,解釋:“我也當自己是個幻覺,可是我依然存在!”
╮(╯▽╰)╭,好一個深刻的浮遊生物,我立刻被折服了。
餘下的三個月,她便一直貼著我過日子,對於一個有共同語言的唯物主義無神論的階級同誌來說,她徹底打擊到我了。
我睡覺,她會鑽進我的被筒裏,窩在我的懷裏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