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星楊成,手裏拿著人間的福篆,不停地在公案前來回的踱著他那雙寬厚的大腳,嘴裏不住地念著;
“這是真的!難道人世間真的會有這樣的人!難以置信!真的難以置信!人世間真的會有這樣的唯利是圖的小人?不可能吧!難道說,是我的手下把這事兒搞錯了?”
是的,他真的不能理解,一個小小的生意人,不到十年的時間裏,就耗費了他一生所有的福氣。當然,是他缺斤少兩造成的。每次交易克扣顧客一兩的稱就會減去一份的福氣,這個賀興發竟然將自己的一生福分全部賠進去。他的所作所為實在是很難令福星匪夷所思。
看著手中的福篆,福星實在想不出這個人稱鬼子六的賀興發是用什麼手段,一稱一稱的將一生的福氣陪在稱杆上。一向對工作認真負責的他,決定到地府親自詢問一番,絕不能因為他們的失誤,而冤枉了好人。
福星急衝衝的離開自己的金闕寶殿,就被遠處飄來的一縷彩雲攔住去路。祿星狄仁傑起手喊道;
“福兄!您這急匆匆的意欲何往?”
“是啊狄兄,今日為何如此清閑,出現在我的府門前?”
“也是啊,這也是我要問您的,一向有操不完的心,管不盡的事兒的福兄今日為何走出寶闕?”
“彼此彼此,難得狄兄今日閑暇,光顧我府。請!”
“哪裏哪裏!還不是被那個叫賀興發的事給逼的。您這是第一道關,您這是不是有確鑿的證據,說明他的罪證啊!”
“不用急,您聽!鶴鳴百鳥唱,神曲奏樂章。您看!彩雲南天起,瑞氣萬千條。是壽星老兄也被驚動了,馬上就到。”
“是我,我說兩位道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一個小小的百姓,為什麼能在短短十年的時間裏耗盡自己的壽命。是不是那個部門兒出了紕漏?還是二位的手下記錯了篆文?”
福、祿二星聽著壽星彭祖的詢問,真的不知道該怎樣回答,隻是張開雙手表示無奈。
“看來咱們有必要和秦廣王一會。答案一定在那裏。”
“有必要!馬上過去!”
“我看不必了,兩位回頭看,西南地平線上陰風起,秦廣王來了。”
是的,秦廣王真的來了。正在處理賀興發一案的他,知道福、祿、壽三星必會過問此事。更清楚三位同時駕臨地府的影響。不但會在他的麾下心中對他造成不好的猜疑,有些多事的同僚們還會借此事對他進行誹謗。所以,他必須主動的和三位解釋清楚。
“三位上仙!三位上仙!有禮有禮!知道三位會在此處相聚,特來拜會!”
“豈敢豈敢!我們也是為了那個賀興發的事會在一起的,正想到府上請教。”
“三位,此事我也做了多次查閱,情況屬實。”
“慢來!三位在我的府門前談論公事,就是在打我的臉,裏麵請!”
“也是哈!咱到你的觀事停,請秦廣王敘說此事。”
福星府中的觀事停建在後花園中,一條漢白玉鋪成的九曲十八彎的小路,在兩側五色石鑲嵌的萬字不到頭圖案的護欄襯托下,淩駕在一片雲霧中,將一個八角形的亭子和客廳連在一起。四位落座後,秦廣王迫不及待的拿出陰陽寶鏡,放在麵前的八角形翡翠桌麵上,輕揮右手說道;
“三位請看!”
看到了,真的看到了,陰陽寶鏡中出現立一個體型修長透著一身幹練,鼠目鷹鼻內藏奸詐之心的賀興發。站在集市上他的麵前擺著一堆煙絲,很多人圍在他的周圍,等著購買。鬼子六賀興發,麻利的用手中的盤秤打點著他的顧客。每稱他的左手抓的都是那樣準,抓起煙絲放在稱盤中,都能將每位顧客所購買的不同斤兩的煙絲一把抓夠斤兩。
壽星看到這裏不解的問道;
“我說秦廣王,這裏麵也有貓密?”
“當然!三位請你們觀察他那隻右手的拎稱方式,母子食指緊緊地捏在稱提的根部,每次稱煙絲時,隻要他的母子食指向上一提,手掌的另一側就壓向秤杆末端,秤砣就會在被他手掌壓起,在左手的配合下秤砣自然就定在他想要那個位子了,所以,每次他賣給顧客的煙絲每一稱的都是秤杆高高的,其實每一稱他付給顧客的購買量隻有購買數量的十之七八。”
“看明白了,你們看!穿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