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雲吃完早餐,習慣性的來到鎮子西邊山腳的空地,這裏是艾德叔叔教大家修煉身體的地方,也是兒時的艾雲每天呆的時間最長的地方。
“天~戒~第一~條,敬~天,人~之~本~分……”
路過學堂,裏麵傳來李重老先生拖著長長尾音的聲音。
天戒,這本大陸最高戒律,比帝國的的法律更有約束力。即使在這個偏遠的小山村,人們也不敢忘記。
“敬天,人之本分。敬天之怒,無敢戲豫。敬天之渝,無敢馳驅。昊天曰明,及爾出王。昊天曰旦、及爾遊衍。
萬物本乎天,人本乎祖,故以所出之祖配天地。
……”
艾雲在小的時候,也曾這樣學習過“天戒”。在村長爺爺艾禹的書房裏,還有這厚厚的一本《天戒》。現在可以說和大陸普通子民一樣,對天戒十二大戒,七十二小戒已經爛熟於心了。
來到西山空地,遠遠看見一群十一二歲的少年整整齊齊地紮在那裏,雙腿微曲,雙手握拳平舉,個個一動不動。這是鍛煉人的耐力以及身體穩定性的一種方法。
山村的小孩在成年之前,一般都沒有過多的事情要做,所以組織起來,鍛煉鍛煉身體,對以後的農活很有幫助,所以大家也樂於讓自己的小孩來跟著鍛煉。
“都站好了,誰堅持到最後,艾德叔叔會有獎勵。若是堅持不到一個時辰的,在午飯前必須完成五百個俯臥撐。”
遠遠地,傳來一個嚴峻地聲音,隻是這個聲音才褪去稚嫩之感,看上去與它主人現在的樣子十分不協調。而這個聲音的主人,艾雲再熟悉不過了。不是好兄弟艾巽,還會是誰呢?
“咦,今天怎麼是這小子?艾德叔叔呢?”
帶著一絲好奇,艾雲慢慢地晃悠過去。看著一個個堅毅的麵孔,艾雲嘴角微微上翹。幾年前自己不也和他們一樣,從這樣的訓練中一步步走過來的嗎?
一覺起來,艾雲早已忘去了成年的煩惱。從小到大,村裏人無不寵溺他,才成就了鎮子裏,艾雲“調皮”的名頭。艾雲早就打定主意:如果爺爺讓自己做不想做的事,那就獨自出村。
不到最後一步,艾雲是不會忤逆自己爺爺的。
“雲,你起來了,現在好點了吧。”
看見艾雲走了過來,艾巽笑著與他打招呼,臉上盡是得意的笑容。能作為這群孩子的教練,的確值得炫耀,那說明至少是四級戰士的實力了。要知道全鎮修為最高的艾德叔叔,也隻是七級戰士。
艾雲和艾巽都是艾德叔叔教出來的,和他們一起的,共有三十來人。隻有他們兩個達到了四級,其餘的連二級戰士都沒有突破。如今的年紀,都回家種田去了。實力稍微好一點的,去做了獵戶。鄉下人多沒有大的誌向,鍛煉身體也隻是為了讓自己家過的好一點,可以多幹一些農活罷了。
可是艾雲兩人卻不一樣,他們從小受到艾德的熏陶,誌在修煉巔峰。如今十五歲的年紀,已經是四級純肉體戰士,天賦可不是一般的好。若沒有功法輔助,常人就是窮盡一生,也最多止步四級罷了。
“咦,今天怎麼是你教他們啊,艾德叔叔他們呢?”
艾雲是一個喜歡自由自在的人,不喜歡管教別人,更不喜歡別人管他。但是他了解艾巽,他喜歡幫助別人,喜歡領導的感覺,所以艾雲也替他高興。
“嗬嗬,艾德叔叔和艾利叔叔還有鄰村的幾個叔叔一起出鎮去了,去采購一些用品回來。”
艾巽拿著一根細棍,走到艾雲身邊,餘光不時掃視一下那些小孩,看看他們有沒有偷懶。
“哦。”
一聽到出鎮,艾雲心裏又升起一股失落。自己多麼想出鎮啊,可是每次都被艾禹爺爺痛斥一頓。別的小孩看的艾德叔叔從外麵帶回來的東西都十分的開心,隻有他,看到那些東西心裏發堵。
心裏再次泛起失落,不再理會艾巽,艾雲獨自向山上走去。
從小一起長大,艾巽怎麼會不了解艾雲呢。雖然他也很想出去看看外麵的世界,隻是他很容易滿足,艾禹爺爺不讓去,他也不會強求。
四周的山林看起來雖然巍峨多怪,但生活在這裏的人都知道,裏麵並沒有凶獸猛禽,毒蛇惡瘴。
艾雲作為一個四級戰士,山裏能去的地方幾乎都有他的腳印。不為別的隻想找到一隻猛獸,殺死他帶回去證明自己有能力,可是每次都失望而回。
成年後的艾雲並沒有像其他小孩一樣,去地裏務農,高興時幫助艾巽訓練一下孩子們。無聊時則上山抓個野兔,下河摸一條黑鯰。
村裏長輩對於艾雲的遊手好閑,似乎已經習慣了,即使成年也不要求他幹什麼,這是艾雲很樂於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