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國之間該料著的理應平衡的局麵現在就像是開始龜裂的麵具顯現出內裏的各種破敗與不堪。亂世即出的景象又將要造出的種種英雄欲圖躍躍欲試。
日曜國內無疑是褚染與淳於陌的交鋒,一個被帝師文仁善以文官為首的隊伍所擁護,一個被鎮國將軍,國舅爺武義德以武官為首的隊伍所擁護。
帝師文仁善,鎮國將軍武義德在百姓心中就像是年畫裏的門神可鎮鬼神,可佑平安喜樂。二人皆是兩朝元老,在任期間頗受百姓的喜愛,威望甚高。幼童間廣為流傳的腔調“文有文仁善,武有武義德;三歲小童知,聲譽遍四國;莫道文官酸,莫言將軍牟。”
如今無論是居廟堂之高遲遲不曾站隊之人還是山野之間的平常百姓皆為現在的局麵憂上心頭,一時間謠言滿天,輿論嘩然。
“小兒褚姓染,十五自成王,無人識得無人見;自生妖嬈禍端多,任是琉璃百般心,不及帝王偏寵愛。”大街小巷的細細耍鬧的幼童跑著,笑著的念著郎朗上口的句子。
“相公你出名了,這童謠一傳上至耄耋下到垂髫可都知道日曜有位王,姓褚單字染。”莫淺淺為褚染斟了杯茶水打趣到。
“當相公的出名了,做妻子的不會差到哪去的,淺淺!”褚染的眼裏含著笑意,一場溫柔醉的笑意。
“眾口鑠金,積毀銷骨,輿論總是能壓死人的,相公。你現在可是被定了三宗罪,一宗罪皇室血統不明;二宗罪命帶不詳;三宗罪得了帝王偏寵。”
褚染極其委屈的看著莫淺淺就差沒一頭靠在莫淺淺懷抱裏求安慰了,“娘子,相公我現在可是罪行累累了,怎麼辦?”
“能怎麼辦,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唄!”莫淺淺發現自從成親以後褚染變了許多,該怎麼說呢?是該說變幼稚了嗎?莫淺淺理了理發絲,任由著褚染,因為這是她的夫。
“相公,昨晚上去哪了,一夜未歸?”轉念,莫淺淺又問到了正事上。
“沒去哪,在府裏呆著呢!皇帝給的公文太多了批不完,再者就是最近事情越來越多,時間越來越緊了。”褚染神色自如的解釋到,袖裏的手卻是捏的發白。
“你第一次對我說謊呢!染哥哥”,莫淺淺心底呢喃。莫淺淺在褚染的身上種了“尋”,豈會找不到他在哪裏呢!是的,蠢蠢欲動的蠱在褚染的身體裏進行了第一次的異動。
昨夜,莫淺淺在東邊的主臥裏徹夜未眠,淚濕了衣襟。褚染在西邊的地牢裏如受創的猛獸,疼入骨髓。上好的玄鐵鎖住了手腳就怕褚染失了理智做出個傷了自己的事來,辛一在牢門口守了一夜,男兒的熱淚順著臉頰滴在了衣襟上渲染出朵朵淚花。
莫淺淺明白褚染是不願意讓她擔心更不願意讓她看見自己脆弱的一麵,一直以來褚染都是那麼的強大,那麼細心,事無大小的保護,嗬護著莫淺淺。所以莫淺淺忍住了去陪伴的衝動,咬著牙關將自己留在了臥室裏。
“可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我在你痛苦的時候不在你身邊了,染哥哥”,莫淺淺垂眸,眼底印著的滿是褚染消瘦的身影。
“相公,帝師對你還不錯,可是下定了決心要將你打造成一代明君呢!”
“我對那位置一點興趣也沒有,娘子想要搶來給你就是。”
“相公,那位置為妻更是不想要,累!相公搶了擔著吧,總不能便宜了別人使絆子。”
九五之尊的位置此刻就像菜市場上的大白菜被這對夫妻稱斤論兩的買賣起來。
“好,娘子的話,為夫怎敢不從呢!”
“一代明君怎麼會偏寵一個來曆不明的人呢?簡直就是失望透頂,皇上他怎麼會這般是非不分,不清明呢!”茶樓的大堂裏一群學子在談論詩賦雅作,唯有一人捶胸頓足。
“你小聲點,議論皇家找死嗎?”一學子扯了扯高聲呐喊憤懣不平的學子。
“相公,他們好像對你很不滿呢?”
“娘子,他們明明是很不滿的,好嗎?”
“南國,當眾詆毀皇家,對皇室不敬,該怎麼處罰?”莫淺淺在二樓提高了聲音,大堂的學子們都聽了個遍。
“回王妃,對皇室不敬論罪當處死刑。”南國的話,音調更高。
座上學子麵麵懼色,聽著口氣想必就是近日來風頭正盛的睿王妃了。
那學子推了推剛剛悶悶不平的學子,“快認錯,難道你想死不成”。
那學子倒是自以為一身傲骨,愣是不肯低頭認錯。
“怎麼都對本王有意見?”褚染拉著莫淺淺從樓上走了下來。
眾學子慌不忙的行禮,“草民參加睿王,睿王妃,王爺王妃,千歲千歲千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