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龍珠之需 有師乃行(3 / 3)

第二天傍晚,劉連前來送信,說神龍已經逃進紅河穀了,慕容誅準備明日前往紅河穀。紅河在沅江以南,紅河南邊有一個群山環抱叢林茂密的山穀名叫紅河穀。紅河穀內山窮水惡,雨林縱橫,顯有人涉足其中。野獸毒蟲,隨處可見。更有一個山洞,令人聞風喪膽。這個山洞就是靈蛇洞,也就是神龍的老家。聽說去過靈蛇洞的人可喂是九死一生,當地人更是談蛇色變。第二天早上,嚴豫等人也向紅河穀方向進發,下午才進了紅河穀。走進紅河穀,這裏的野獸老遠看著他們,個個虎視眈眈,好像每一個人都是它們的獵物。王伯猛提醒大家提高警惕,不要掉隊。將近傍晚,劉連又來報信,說慕容誅已經接近靈蛇洞,準備明日捕殺神龍。劉連走後,這三兄弟顯得有些緊張,謝楊問王伯猛怎麼辦。王伯猛說道:“不如先下手為強,趁天黑之前殺了慕容誅。”謝楊聽後表示同意,嚴豫卻表示反對。他說道:“慕容誅非等閑之輩,不可力拚。二虎相爭,必定兩敗俱傷,誰都占不了便宜。天色將晚,蛇獸開始出沒於叢林。我等即使不死於慕容誅之手,也必將葬於虎口。為了保護神龍,我們已經曆盡艱辛,豈可再搭上性命。還是等到明日再說吧。”謝楊和王伯猛聽了默然無語。最後,謝楊說道:“今晚,我們就在此紮營,明日一早找慕容誅決戰。”

天黑後,王伯猛令人多生火堆,嚴豫和韓蒙則在四周灑下一些驅蟲的藥水。然後命武士輪流站崗,其他人開始睡覺。晚上王伯猛,輾轉反側,難以入睡。謝楊則困倦不堪,酣然入睡。過了四更,王伯猛醒來,把所有崗哨都換成他的屬下,然後自己坐在火堆旁,等待天明。將近黎明,謝楊及其屬下還在沉睡,王伯猛卻帶著自己的屬下離開了營地,朝著靈蛇洞方向慢慢走去。而這一切都被嚴豫看在眼裏,隻是他裝作睡著了。王伯猛走後,嚴豫忐忑不安,翻來覆去,不知是走是留。於是他掏出通靈寶玉卜了一卦,卦象顯示為歸妹卦。這個卦是異卦相疊,上震下兌。震為動、為長男;兌為悅、為少女。以少女從長男,產生愛慕之情,有婚姻之動,有嫁女之象,故稱歸妹。但是嫁出的女子本應當成為補缺的妻子,反而出嫁後當了小妾,最終成為一樁不幸的婚姻。其卦辭曰:征凶,無攸利。意思是往前發展有凶險,沒有什麼有利之處。因為歸妹卦闡述的是主客之間的利益關係和形勢。主方的素質良好,客方的素質不佳,主方願意奉獻給客方一些客方所需要的東西,然而,主客雙方都是積極主動地謀求發展,雙方的利益難免衝突,因此,即使主方對客方友好,也不一定會得到善報。在這種情況下,主方不應當過快地發展主客關係,否則必將凶險。嚴豫看到歸妹卦,唬了一跳。因為前麵的大壯卦為他呈現出一片大好的形勢,正待積極進取,沒想到現在竟會出現歸妹卦,象征大凶之兆。歸妹卦象曰:求魚須當向水中,樹上求之不順情,受盡爬揭難隨意,勞而無功運平平。嚴豫想到這裏,頭上的冷汗不禁地流下來,他爬起身來向王伯猛離去的方向張望,但是他並未看到任何人,眼前隻有模糊的樹林。嚴豫此時不隻是為他自己擔憂了,因為這個卦可能是在預示著他們整個團隊的命運,而非他一人。

天已稍亮,嚴豫急忙叫醒謝楊,告訴他王伯猛突然離去了。謝楊醒來,發現王伯猛及其屬下不見了,便問嚴豫這是怎麼回事。嚴豫猜測王伯猛可能是去河穀深處去了,於是他們急忙向靈蛇洞方向追趕。追到一個河穀,發現一條小河從兩山中間流出,河穀寬闊。東邊的山上有三個石洞,但是他們沒有發現神龍,也沒有看到王伯猛等人,於是他們隻好向河穀深處尋找。將近午時,王伯猛等人進入到河穀深處,發現慕容誅等人正在和一群蟒蛇搏鬥,蛇群後麵是一個較大的山洞,可容一個孩童進入。神龍正盤踞在洞口,昂首挺胸,張牙吐信,指揮著蛇群與敵人作戰。隻見十幾條金絲巨蟒擺開一字陣,左右呼應,正一步步逼退敵人,慕容誅等人很難占到便宜。王伯猛仔細觀察了一下地形,發現沿著河流而上可以接近靈蛇洞的頂部,於是他派出兩個人,度過河水,悄悄地爬到靈蛇洞的山頂,並命令他們務必將靈蛇洞洞口炸毀,或者炸死神龍,其他人則埋伏在河水兩岸。派出去的武士是兩名輕工高手,他們以最快的速度爬向靈蛇洞的山頂,王伯猛等人則沿河接近神龍。這時神龍發現了王伯猛等人,於是命令蛇群中較小的一些蟒蛇來阻止王伯猛等人接近它。神龍左顧右盼,神情慌張,那裏有心思顧及山頂的情況。雖然這些蟒蛇個個作戰勇猛,前仆後繼,絲毫不肯退讓半步,但是慕容誅和王伯猛等人也視死如歸,不肯退縮。人蛇數次糾纏在一起,在利刃和屠刀下,蛇群漸漸處於劣勢,傷亡慘重,有些蟒蛇負傷逃跑,神龍有些驚慌失措,命令蛇群重新集結。就在這時,突然一聲巨響,靈蛇洞洞口被炸毀了,洞口被坍塌的土石堵住大半。神龍大驚,掉過頭來,準備逃進靈蛇洞,不料又有兩個爆竹在他身上爆炸,將它從洞口推向下麵的河水。神龍身負重傷,順著河水向下遊去。慕容誅見此情景,立刻帶人奔向河邊,欲殺神龍。神龍見對岸人多,便向下遊遊去,正好撞見王伯猛等人。王伯猛命令屬下下水,將神龍斬為數段,取出龍珠。龍珠形似雞蛋,綠如翠玉。王伯猛將龍珠裝進一個銀製的酒瓶,然後命令屬下撤退。這是慕容誅正用刀指著王伯猛大聲吆喝道:“王伯猛,龍珠是我的,快交出來,否則叫你死無葬身之地。”王伯猛站在河水中,放聲大笑道:“哈哈哈,龍珠就在我這裏,有本事就來拿。”說完立即上岸,向穀口逃跑。謝楊和嚴豫也聽到河穀深處有爆炸聲,於是急忙跑向聲音傳來的地方。

慕容誅見王伯猛奪了龍珠,心中怒不可遏,死命追趕。王伯猛為保龍珠,一邊命人斷後,一邊奮力逃跑。在穿過一片叢林是,王伯猛正好撞見一對眼鏡蛇。這兩條眼鏡蛇相互依偎在一起,昂首挺胸,一個頭高,一個頭低,不知在幹什麼。王伯猛以為是一條公蛇和一條母蛇在交配,於是便向右側逃跑,不料跑了沒有五十步,卻被另一條眼鏡蛇給咬傷了右腿。王伯猛拔刀斬殺了這條眼鏡蛇,而他卻因為中了蛇毒倒在地上。原來那兩條在一起的眼鏡蛇是兩條公蛇,他們正在為爭奪配偶跳著一種特殊的舞蹈,比試誰的力量大,誰的耐力強,而咬傷王伯猛的那條眼鏡蛇是條母蛇。隨後追上來的慕容誅,也撞上了那兩條公眼鏡蛇,這兩條眼鏡蛇徹底被激怒了,他們齊頭並進向慕容誅發起攻擊。慕容誅見情況不對,拔掉頭就跑,沒想到被兩條眼鏡蛇追到一個山崖邊。兩條眼鏡蛇步步緊逼,慕容誅無路可逃,情急之下竟跳下山崖。

等到嚴豫和謝楊趕到,為時已晚,王振身中蛇毒,而且蛇毒已經擴散,已無藥可救。謝楊問嚴豫王伯猛怎麼樣,嚴豫苦著臉,搖搖頭,說道:“王大哥的蛇毒已經擴散,就算砍掉一條腿也無濟於事了。這次我也無能為力了………”謝楊聽後嚷嚷起來,要嚴豫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救活王伯猛。王伯猛自知時間不多了,於是對謝楊說道:“楊兄弟,我對不起你,我不該去殺死神龍,奪取龍珠,但是這都是為了治好我爹的病。看在你我兩家是世交的情分上,我求你把這顆龍珠帶回荊州交給我爹,我在此多謝你了。”於是王伯猛從懷裏掏出銀瓶,遞給謝楊,說龍珠就裝在銀瓶裏。托付完後事,不到半個時辰,王伯猛就死去了。謝楊在王伯猛臨終前發誓一定要將龍珠送到王伯猛的父親王震手裏。王伯猛死後,眾人悲傷萬分,痛哭流涕。謝楊一邊命人返回荊州報喪,一邊處理王伯猛的後事。麵對這樁慘禍,謝楊好似蒙了頭,他很難接受這個現實,他一再責怪自己,認為是自己害了王伯猛。此時,嚴豫的心情就更複雜了,他悲傷的臉上顯露出掩飾不住的憂慮和急切。正所謂:

眼淚不是後悔藥,

莽撞無益禍自招。

火燒眉毛方恨晚,

大難臨頭抱佛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