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易去外地讀了中專,蘇靜升入了市一中,兩人在起初的一年多時間裏還是鴻雁不斷,互述衷情,但從兩年前開始,不知出於何種原因,這關係卻逐漸地淡了,直至消匿。
經過老頭的打磨和教導,韓易早已不是剛入校時那一點就著的火爆脾氣,對於這樣的結果淡然接受,沒有過分的悲愴,也沒有竭斯底裏的嚎叫,隻不過是那天破天荒地陪了老頭一直喝酒直到酩酊醉去,不省人事。
老頭精於世道,哪能不知道韓易的心事,原想等他醒來開導,卻不料韓易第二天醒來以後卻如沒事人似的,照常學習練功,隻是心思越發地沉浸了,老頭當時微歎了一口氣,卻沒有再多說什麼。
羅曉曼在到中海讀書後卻都和蘇靜保持著緊密的聯係,從來往的隻言片語中逐漸發現了不對的苗頭,驚問之下,卻隻得到一個模糊的答案……
看著韓易的臉色如常,羅曉曼心底裏沒來由地鬆了一口氣,對於眼前的這個人,羅曉曼有太多的感情埋在心裏,到現在為止,她還忘不了那個深夜,當她伏在韓易那並不寬闊的背上,感受著他身體上傳遞過來的熱量,傾聽著那急促的呼吸時,那種深入心底的溫暖。
這是她心底最深的柔軟,永遠隻為他一個人收藏。
她剛才那句話乍然脫口而出,卻是不由自主,或許羅曉曼心裏也是有著隱約的期待……答案,到底這句話是故意的還是口誤,連羅曉曼自己都搞不清楚了。
就在羅曉曼心裏忐忑的時節,此時就聽韓易哈哈笑著說道:“小鰻魚怎麼一見麵就打擊我哩!”,說話間坐了下來,問於娜道:“你說的見了本人再鼓掌,該不會是說剛才那鋼琴是曉曼彈的吧?”
韓易的臉色太平靜了,羅曉曼也說得語不詳焉,旁邊的幾個都沒聽得太清楚,沒人捉著這個話題繼續說下去。
“怎麼?難道不可以嗎?”羅曉曼恢複了正常,眨著眼睛,眼神裏帶著一絲狡黠。
“嗯!真的是你彈得話,那算不錯了!”韓易摸著下巴一本正經地說道:“差不多有我一半的水平了,想當初我在鄉下彈棉花的時候,那個聲音啊……”話沒說完,早被羅曉曼嬌笑著一頓粉拳給砸到了桌子上。
經此一鬧,氣氛很快熱鬧起來,羅曉曼也算是真正地放下了心。大家笑了一陣後,韓易轉移了話題問道:“丁權,丁老板,不是說你出去討債去了嗎?你這個大債主,現在算是大款了,今天該你請客!”
聽到韓易的說話,大家也都一頓猛點頭,起哄著要丁權請客。
“什麼大債主!現在這世道,欠債的是爺,討債的是孫子。”丁權聽到韓易的調侃,歎了口氣說道。
“怎麼啦?難道對方賴著不還?”
“那倒不是,不過對方說得明白了,要現金沒有,你如果急用的話,我拿貨抵,隻抵百分之八十就可以,結果呢,我錢沒要回來,卻拉了兩車罐頭回來了。”丁權攤著手滿臉的無奈。
“什麼?兩車罐頭!”大家一聽丁權這話不禁都笑噴了,這個廠家也太有創意了,人家來拿錢,竟然拿罐頭抵債,這也實在是太牛叉了。
“你們還笑,我都愁死了,這兩車罐頭拉回來,不但沒地方賣,還把廠房占了好大的一塊地,老頭子都被我氣得說不出話來了。好了,今天我拿了兩瓶當樣品去商店裏推銷,現在還放在包裏,開了給你們嚐嚐味道。”
“丁權,你這該不會是過期食品吧?”於榮怪聲叫著道。
丁權聞言沒好氣地白了於榮一眼,說道:“哥哥我是你那樣沒腦子的人嗎?這罐頭上我都是檢查過生產日期了才讓人裝車的,保證是這個月才生產的,你愛吃不吃!”說罷從身邊的包裏把兩瓶罐頭給掏了出來。
這兩瓶罐頭都是那種馬口鐵密封包裝,設計倒是新穎,用了拉環式的,不用拿著刀來切口這麼麻煩,用了手指稍用力一拉就搞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