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西綾有些羞惱,回道:“別總是死啊死的,明知我會傷心還這樣說!”
趙吉笑著搖頭,沒再回音,而是望向文雨墨輕聲道:“還沒有和中部戰區的七位指揮官取得聯係嗎?”
吉字號負責聯絡通訊的是花魁南懷音,但她是南山國子民,且身份低微,很多時候不便於同中部戰區高層軍官聯絡。
文雨墨是文家商事的千金,說話自然分量十足。隻見文雨墨搖頭歎道:“如今吉字號的行藏暴露,魔族大軍定會不遺餘力地殺掉我們。我發送訊息請求他們派出六境神將支援,他們沒有任何回信,也不說明那邊到底是怎樣的情況。”
腰懸雙劍的公子哥唐琴屋很是惱怒,憤然道:“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每次向中部戰區請求支援,他們都愛理不理,我們遲早會在戰場上陣亡。如果再這樣下去,我們幹脆回若水道院得了!”
趙吉見他氣得漲紅了臉,反駁道:“我們走了滕都子民怎麼辦?萬裏雪原億萬子民怎麼辦?邁進若水道院的大門,我們就是軍人,是悍不畏死的戰士!戰場上怎麼可能沒有陣亡將士?西部戰區與中部戰區交界處,堆著的人族英烈與泰山等高!別總是想著你是丞相之子,地位尊貴非比尋常。我告訴你,任何一條生命,都值得你尊敬,甚至是敬畏!”
唐琴屋自覺方才言辭過激,不該衝著文雨墨吼叫,內疚地低下高貴的頭顱。文雨墨頗有意見地瞥了他一眼,心中自是不爽,不再理會他歉意的眼神。
來自北方蘇毗國的燕旻對趙吉的一貫印象就是好脾氣,從不發怒,如今見到他大發雷霆,便不好插手吉字號內部矛盾,隻好與唐宮袖手旁觀。
聖祖神廟外的防禦陣尚未散去,趙吉交代,在吉字號三位主力的傷勢恢複之前,任何人都不得擅自離開防禦陣。
廟內的陳家老祖宗和王家老祖宗閱曆豐富,有幸覺醒天地妙法,無奈資質平平,年近兩甲子也隻是初覺巔峰境,突破瓶頸的可能性幾乎為零。第一境專注感悟外界能量元與修士自身的玄妙關係,可施展術法,第二境專注感悟能量元與能量元之間的關聯,可布設陣法。
兩位老人原本想厚著臉皮向趙吉請教修道經驗,如今也不好再開口。畢竟吉字號成員為保護滕都子民險些喪命,再叨擾他們實為不妥。神廟外的滕都子民想向吉字號道謝,也被兩位老者用眼神壓了下去。
霎時間,神廟內鴉雀無聲。那尊破舊的被臨時塗上金漆的聖祖神像在方才的戰爭中幾度搖擺欲墜,很早之前殘損的手臂直接脫落,屋簷垮落的塵土遮掩了金光閃閃的麵部,使聖祖雕像顯得不再莊嚴神像。
在太一西綾的醫治下,趙吉的傷勢逐漸恢複,神識感知也清晰不少。趙吉陷入深思當中,許久之後才長籲短歎一陣,而後望向唐琴屋道:“你說,會不會是中部戰區指揮官故意不派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