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崽子,你想跟娟兒一起死嗎?”張老道冷冽眼神如箭,喝問道。
“死就死,誰怕啊?”小家夥低頭看顫抖不已的雙腿,嚎叫著。
張老道笑容古怪,隻一揮手,劉青鳳便倒飛至十丈外。娟兒輕靈雙眸淚流不止,哭罵道:“笨蛋,你怎麼那麼傻啊!”
小家夥從艱難地爬起來,喊道:“娟兒,別聽那老家夥的話,隻有聖祖會保佑我們。姓張的,爺爺我奉勸你一句,人在走天在看,你做這種喪盡天良的勾當,遲早會落得比死還慘的下場。”
張邊惱羞成怒,於掌間凝聚一團星元,幻化作短劍形狀向劉青鳳刺去。他見短劍直逼麵門,迅速翻身躲避,短劍卻仿佛有靈性一般追著他跑。
“夠了!”陳家老祖宗以手作刀斬毀這柄短劍,對張老道喊了兩個字,卻沒有上前製止他將娟兒帶至祭台,而是攔著魯莽行事的劉青鳳。
對太陽的敬畏,亙古有之,沒有誰能忤逆太陽的意誌!
娟兒不再苦苦掙紮,已然精疲力竭,心如泣血。張邊悶哼一聲,讓娟兒跪在半人高的木質東君神像前,神色威嚴道:“丫頭,老夫念一句,你就念一句,明白嗎?”
娟兒無聲點頭,跪在神像前,眼神卻落在遠處雪山上的那一隊行人。為首那個,明顯是高原子民,皮膚呈古銅色,穿著赭色長袍,卻好似不畏懼這刀子般的高原雪風。隻見他牽著一位少女的手,在雪層上從容行路。那女孩身穿白裙,清眸正望向娟兒,然後轉過頭去跟少年說了些什麼。
張邊見娟兒眼神木訥,用腳踹了踹她的屁股,嚴肅道:“東君在上,愚民方娟,年方十三,以吾之魂,獻與東君,祭祀星空,求賜安康,天下太平。”
娟兒喃喃地重複了一遍。
張邊從背後劍匣中取出符劍,照著《太衍三百六十符籙圖譜》裏的第四種符籙在娟兒的眉心刻畫符籙。手腕轉動幾圈後,娟兒的眉心便呈現一道條形符籙,紋樣古怪難以辨識,細密血珠順著娟兒的鼻梁滑落。
娟兒麵如死灰,不知是徹底絕望,還是在虔心向聖祖祈禱。至於東君神像,她始終未曾正眼看過。
祭台下的聖祖信徒們低聲闡述自己的罪惡,祈求聖祖的寬恕。善惡隻在一念間,人的一生就是贖罪的過程。
緊接著,張邊端著東君教教典誦讀一段經文,再閉上眼睛默誦一遍,以符劍劃破娟兒的羊皮襖,再劃破裏衣,最後連小衣也一同褪下。
張邊劍術拙劣,娟兒的嬌軀被劃開數道血痕,看得祭台下的滕都子民攥緊手心,卻噤若寒蟬。那位與娟兒青梅竹馬的小家夥更是咬碎了牙,牙縫滲出血絲。
衣不蔽體的娟兒蜷縮在東君神像前,眼神呆滯。雪地寒冷刺骨,但娟兒的心更冷。
手持符劍的老道士雙手合十,吟誦道:“偉大的東君啊!請接納方娟的靈魂吧!”
所有人都在等待那慘不忍睹的一幕,期望著地獄般的無窮災難就此消除。然而,****儀式尚未開始,老道士睜開眼時,已然身首異處!
準確地說,老道士的頭顱飛離身體後炸為粉末,染紅了一片雪。
那位古銅色皮膚的少年一劍劈碎了東君神像,罵道:“去你媽的東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