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古海慷慨的饋贈(3 / 3)

19世紀初期,土耳其軍攻陷雅典,希臘獨立義勇軍決心奮起奪回雅典。由於擔心決戰之時會使巴特儂神殿毀壞,英國駐土耳其大使艾爾金將神殿的柱頭從牆上剝下來運到了英國。從雅典的外港皮賴烏斯港出發的運送文物的帆船“麥塔”號於1802年9月16日沉沒於安提基西拉海底。第二年將其打撈上來,然而卻未放回希臘,而是引渡到了英國。

3.考古家們失而複得的遺憾

據推測,長眠於地中海的海底文物,即使僅限於古希臘時期的文物,從東麵的愛琴海羅得斯島附近的海域,到西麵的意大利半島海麵,南麵直到非洲北部沿岸附近均有分布。這一情況表明在地中海活動的各民族自古以來就在海上的航行,經常遭遇到各種各樣的海難事故,目前仍然流傳著許多與此有關的傳說。沉沒在深海中的船隻好像回到了自然的船塢,大都避開了波濤的破壞未受到較大的損傷。這些沉船為考古學、希臘羅馬史、貿易史、船舶史等提供了極為重要的資料。

隨著沉船考古學調查工作的深入,不僅使我們了解到古代交易品的情況及船員的海上生活方式,並且能使我們了解到船隻構造的改進,各海域的航線等。這種情況,有力地促進了陸地一般遺跡發掘調查無法解決問題的新研究領域的開拓。而地中海則首先為水下考古學這一新興學科提供了研究場所,因為地中海是世界上最大的沉船寶庫。據加利福尼亞大學水下考古研究所的威拉德·巴斯科姆的推算,公元前4世紀,地中海即有供船隻出入的港口400餘處。後麵將提到的自1961年起數年間在愛琴海調查各時代的各種沉船的水下考古學泰鬥喬治·F·巴斯教授(當時在美國賓夕法尼亞大學),根據調查結果的概算,指出在地中海的海底,從青銅時代到近代的遇難船隻肯定有十萬艘左右。可以確定無疑地說,地中海是希臘、羅馬古代文明的發祥地,因為自古代以來地中海一直是在文化交流上起著樞紐作用的重要海上交運線。

安提基西拉這些無比珍貴的藝術品的重見天日,無異是考古學家和曆史學家拍案稱奇的傑作。即使對於那些對考古學毫不關心的海底探險家來說,也使他們認識到還有另外一個值得探索的世界。也就是說,全新的水下考古學方法,不僅對海底的財寶,而且為過去的文化遺產的探查和研究開辟了一個新的領域。它對遠古以來的文明,必須從新的角度搞清新的事實,提出新的觀點。同沙漠與原始森林中曾取得使考古家注目、使世人震驚的發掘成果一樣,水下考古也有著重要學術意義,因此必須設立和開辟這一迄今考古學家尚未直接實踐過的研究領域。

盡管如此,自安提基西拉的發現以後,潛水員們接連在各個海域發現了各類遺物和沉船,特別是發現了許多雕像及雙耳陶瓶。由於工作缺乏計劃性,對遺跡隨意處置,以致使這些遺物的確切地點大多不清楚。這種類似濫掘的行為是十分令人遺憾的,同時也妨礙了注意到海底文物重要性並有研究願望的學者的海底文化調查,阻礙了水下考古學的發展。

另一方麵,在20世紀初,由於考古學家的水下調查方法還不成熟,還不能取得完整的成果,結果反而破壞了海底遺跡。最突出的例子是意大利阿爾本加港灣的海底沉船調查。這一沉船是1925年捕魚時發現的,20年後又在撈貝時從水深40米的海底打撈出被認為是船上貨物的很多古代陶器。

意大利波爾迪蓋拉的利古利亞研究所的考古學家尼諾·蘭波古利亞和費爾南·班瓦,使用熱那亞的索利馬·薩爾拜基公司的海洋觀測船承擔利古利亞的海底調查任務,1950年開始對阿爾本加沉船進行探查,在很多打撈上來的雙耳陶瓶內側發現了類似瀝青的塗料,因而推定這一沉船是公元前2世紀到公元前1世紀初運送葡萄酒的羅馬商船。然而,由於潛水技術不熟練和經費不足,工作並未取得預期成果。在工作中工作船用戽鬥快速排泥法來采集遺物,因此,雖然打撈上來鉛製的舵輪、船板、仿動物角的船頭以及鬆、樅之類的建材、728個雙耳瓶等大量貨物和其它遺物,但包鉛的船體卻完全放棄了。

雖然這一工作是由考古學家指揮的,但其現場工作方式卻是采用了遺物采集主義的極其粗暴的做法,即使從學術上也決不能說是正確的。幸運的是,當時根據調查采集的遺物和其它一些線索,搞清了利古利亞沿海在羅馬共和時代是一條非常繁忙的航線,帝政時代以後,由於商品運輸完全靠陸路,這一航線也就突然沉寂了。這為其後的研究提供了較為重要的資料。蘭波古利亞從對這次調查的自我批判出發,提倡在水底遺跡調查中必須製作平麵圖。不久,這種方法就通過水下沉船打撈作業,作為進行考古學調查的一條確定原則,在以後的工作中被廣泛采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