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了,千帆小兄弟”,在那雕刻著古樸青色花紋的木床上,一隻大手使勁拉扯著被子。

床上的人像貓一樣弓著背似乎很不情願翻了個身,用那雙白皙的雙手揉著惺忪的睡眼,一副沒睡飽的樣子,揉了半天才懶洋洋地回應:“小二哥,我還要睡呢,讓我再眯一會”。說完,又把頭深深紮進那條灰色的被子裏。

小二哥見床上那隻瞌睡蟲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搖著頭輕笑一聲,知道來硬的是不行了,於是他變化語調,柔聲說道,“今天可是有好玩的,可是你想睡那就算了。聽說南山鎮可是個小吃和美女的聖地“。

“南山鎮”,易千帆立刻從床上跳了起來,腦中從浮現出各種小吃的模樣,張大著鼻子來回地嗅著,好像空氣中都是狗肉包子的香味。

“嗬嗬”,小二哥臉上閃出一個笑容,“看來欲擒故縱之計還是很有效的,嗯哼”。然後漫不經心走出房間,不顧易千帆在後麵大聲呼喊。

“二哥,別走啊,我馬上起來撒”。

易千帆風風火火的從睡房跑向大堂,不料迎麵便撞上掌櫃那張嚴肅古板的方形臉,這幾天,易千帆刷碗時又打破了好多隻,掌櫃的那個心疼別提有多難受了,恨不得也像摔東西一樣把這個拖油瓶給扔了。

“掌櫃的好”,易千帆摸著後腦勺,一副不自在的樣子,但又不好不打招呼,臉上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嗬嗬”,那樣子就像胡子、眉毛、嘴巴不協調的拚湊在一起,要多別扭就有多別扭。

“笑不出來就別笑啊,笑得跟哭喪似的”,掌櫃的嘟嚷著嘴巴,皺著眉頭,滿臉的不悅。也難怪,這幾日生意不景氣,他那張笑麵佛的臉要笑也沒人給看啊。

“嘿嘿”,易千帆還是傻笑著,趁著掌櫃的轉身拿賬本時,像一隻偷吃魚的貓,小心翼翼卻又飛快地衝向廚房。

“二哥”,易千帆從背後猛地拍著他的肩膀,隻見小二哥一副賊眉鼠眼樣正在裏麵偷吃包子,被他這麼一嚇,包子都卡在喉嚨裏,吐也不是,咽也不能,嗆得他脖子上青筋直爆。

“小兄弟,話說可以不帶這麼嚇人嗎”,小二哥白了他一眼,猛地拍打著自己的胸脯。

易千帆也跟著拍著他的後背,笑著陪不是:“二哥,我們何時出發啊”。

“咳咳,這個嘛”店小二的眼睛又眯成了一條細線,那漆黑的小眼睛似乎早就打好了算盤,“趕緊吃一點,我們可是要穿越一段很長的白雪哦”。

“嗯嗯”,易千帆想都不想抓著包子就往肚子裏塞。

看著他那副狼吞虎咽樣,店小二看著直搖頭,但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二哥,你說我們何時才能到南山鎮啊”,易千帆駕著那輛破馬車,隔幾個鍾頭就問一遍。

後麵躺在敞篷裏呼呼大睡的人總是漫不經心地回應:“快了,就快到了”。說完,繼續抱著那繡花枕頭橫躺著。

一連走了三天,雪,還是雪,白茫茫的一片。

灰藍的天空點綴著棉絮般的白雲和白雪,稀疏的草棵與北風傾訴,巍巍的雪峰,巨大的湖水和冰川,雪白的天地,一切看起來美極了。

馬車在潔白的大地上碾出兩道深深的皺痕,偶爾他們也能看到幾匹馬兒在雪地上縱橫,還能看到一群騎著駱駝搖著叮當的駝鈴的旅人,他們在風雪之中穿梭,戴著厚厚的氈帽,隻露出一個小腦袋,其中有一個戴著紅色頭巾的女孩,一邊搖著駝鈴,一邊給駱駝喂食,那粉紅色的臉蛋煞是可愛。

就這樣不知疲倦地走著,終於,易千帆從雪地上看到了一座城鎮的身影,“看,二哥,城牆額,那肯定就是南山鎮了”,易千帆興奮地叫喊著,從馬車上跳下來,在雪地上舞起劍來,白劍白光閃閃,雪花紛紛揚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