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聽見有人答應,卻從岸上的茅草屋裏,急匆匆走出一個中年婦女。她出門就說:“娟子,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可把人急死了!打得魚多嗎?”
“多!您快來瞧哇,帶去的幾個籮筐都裝滿了,還有一條三尺長的大鯉魚呢!”娟子一口氣把喜訊都告訴了媽媽。”
“唉,謝天謝地。我們窮苦人也該寬裕寬裕了!”媽媽愁苦的臉上竟然出現了笑紋!
“娟子她娘!”這是娟子的爹在呼喚老伴。此時,他一個人端著滿筐的魚,正往岸上搬。他見老伴來了,就招呼老伴快來搬魚,並且滿臉流露出:來自心底的歡快的笑意。
一家三口正歡快地搬魚,突然天空一暗,一股狂風卷著泥沙咆哮而來,接著烏雲滾滾飛過了頭頂,陽光被吞噬得越來越少,黑暗即將代替光明。這時海鷗、海象全不見了,隻有海燕展翅疾飛,一會高飛鑽入雲層;一會低飛,用雙翅拍打著海浪。忽然,頭頂上天崩地裂地一聲巨響,一個炸雷一道閃電。娟子正和爸爸抬著三尺長的大鯉魚往岸上走,炸雷一響,她的手一哆嗦就鬆開了,大魚啪唧下子掉在地上,虧得爸爸攥得緊;不然,大魚就逃進大海了!當娟子重新抓起大魚時,跑過來幾個躲雨的漢奸兵。當頭兒的把手一揮說:“把魚搶過來!”
幾個漢奸兵一齊撲過來搶魚,爸爸死也不撒手,小娟子學著爸爸的樣子,雙手把魚抓得緊緊的,但她哪奪得過漢奸兵?奪不過就用牙咬。隻見一個漢奸兵嗷地一聲抽回了手;但他隨及一腳把娟子踢倒在地。踢得很重,娟子半天爬不起來。這時媽媽送魚回來了,趕緊去扶娟子;爸爸一見敵人下了毒手,當時就火了:使盡全身力氣,掄起了大魚,把幾個漢奸兵打得滾的滾,爬的爬,有一兩個躲閃不及,竟從岸邊跌進了大海,見閻王去了。
這時候,天空僅有的一點陽光,也被烏雲吞沒了。烏雲不但布滿了天空,還從空中壓下來,一直壓向地麵。黑是黑得很,但閃電卻非常逞能,一道又一道的電光,把空中的烏雲撕得粉碎;同時,霹雷一個緊跟著一個地炸響。一道道閃電,一串串霹雷,把一個好端端的世界,攪得一片混亂!這還不算,從那閃電撕碎的雲縫裏,潑撒來一陣陣傾盆大雨。在這樣惡劣的天氣裏,那些個漢奸兵到哪去了?他們有的死了,有的跑了,唯獨一個漢奸頭兒沒跑。他躲在大樹後邊,借著閃電光向娟子爹開了一槍。娟子爹一個踉蹌,栽進了大海。
娟子媽哭得死去活來,非要去大海找人不可;無奈,娟子拉著她的手,“媽媽”地哭著阻攔。
後來,本村的惡棍聽說娟子爹死了,就找上門叫娟子抵債。娟子媽不幹,幾個狗腿子硬把娟子搶走了。媽媽追著不依,被狗腿子推一跟頭,摔死了。娟子被惡棍賣給一個商人,後來在轉賣途中她被紅軍解救出來。娟子參加了紅軍,決心為勞苦大眾的解放而奮鬥。她跟毛主席長征到陝北,又參加了抗日戰爭和解放戰爭,為人民出生入死,立下了很多功勞。現在,她都七十多了。人們稱她“娟子奶奶”。要問她出生入死戰鬥一輩子“掙了多少錢?”她會告訴你,“手裏沒有存款。”她每月工資比縣長還高,可除了少量的生活費,其餘的都拿去支援四化建設。她常向別人解釋說,“我兒子、孫子都能獨立生活了。我隻留給他們精神,不留給他們錢財。這樣,他們會成為新社會的建設者,而不變成寄生蟲!”
今天的電視正適合秋菊的口胃。她一直堅持看到最後。影片的最後部分是:在春花爛漫的果園裏,娟子奶奶和許多少年兒童在花叢中愉快地勞動,幸福地歌唱,隻聽他們唱道:祖國處處是春天,祖國處處是樂園。我們愉快的小朋友,學習勞動受鍛煉。今天練好真本領,明天為四化做貢獻。明天,明天,明天的生活更加美滿!明天,明天,明天的祖國飛快發展!
看了電視以後,秋菊的心一直不能平靜。她想了又想對爸爸說:“我要像娟子那樣,每一分鍾都要為人民做點事情。”
“對了!”爸爸說,“有理想,才有動力;要有遠大理想,還要有具體奮鬥目標。一個個奮鬥目標達到了,實現了,遠大的理想才有可能最後實現。”爸爸越說越高興,他又說,“你們都要有理想,有誌氣。但這不能空喊,今後要叫你們的實際行動來說話!”
“好,爸爸您就等著瞧吧!”春梅和秋菊一同高聲回答。
六、看完電視,大家都睡了。睡醒一覺,春梅發現秋菊翻來覆去老動:“啊,她一直沒睡!”
早晨,在上學的路上,春梅想問問妹妹:“夜裏為什麼睡不著,在想些什麼?”可轉念一想,“還是不問的好:一來,人家不見得說;二來,連人家心裏想什麼都問一問,未免管得太寬綽了。”想來想去,還是不問,倒要看看她幹些什麼。
姐妹來到教室把書包放下,秋菊就去整桌——教室中間一行的桌非常愛歪,以前多是春梅去整,秋菊和別的同學有時也跟著弄一弄。今天,秋菊來了就整桌,這可能就是她跟爸爸說的實際行動。
早晨上第一節課的時候,老師先表揚了好人好事,秋菊也在表揚之內。接著,老師講解數學題,秋菊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認真聽講。在練習的時候,秋菊爭著去黑板做題,而且對了,受到老師的表揚。
在數學課的總結之後,老師說:“我們的少先隊員很能起模範帶頭作用,影響很好。誰有時間,可把學校圍牆修一修。”
下課了,男同學在小軍子的帶領下,一窩蜂似地跑出了教室。秋菊獨自溜出了學校北大門,她順著圍牆繞到校園東南的牆外邊,哈腰拾起一塊磚往牆豁口上舉:“真怪!磚剛舉到牆上,就有人給接過去;而且舉一塊接一塊。是誰呢?”秋菊欠起腳往裏看;裏邊的人也伸著脖子往外看,而且同時喊出聲來:“姐姐!”“秋菊!”兩個人相對一笑,春梅說,“好吧,咱們一塊把牆壘好!”這時,還有幾個女同學撿回一些磚。大家七手八腳忙了一課間,把牆補好了。
當老師表揚男、女同學修牆時,也少不了表揚秋菊。
吃了午飯,秋菊一個人背起書包去學校。春梅溜在旁邊看著,看她去幹些什麼,隻見她一個人開了教室的鎖,搬出桌凳、拿著粉筆去寫黑板報。春梅想跑過去跟她一起寫,可心裏又一想……便沒去。
春梅想,今天她受的表揚夠多的了,為什麼還一個人去寫黑板報?哦,想起來了,她可能要和我爭個高低,然後在事實麵前對我說:“看,我做的好事不比你少吧?”這就是她叫爸爸看的實際行動。
“啊!”春梅感慨地說,“開學以來,在她身上發生了多麼大的變化呀!”
七、由於人的身分不同,往往造成人的性格差異。當姐姐的,總是要做出姐姐的樣子,吃得虧,讓得人;當妹妹的,就容易撒嬌,鬧小性。大概就是這個原因,春梅總顯得那麼知道事;秋菊雖然不撒嬌,可愛鬧小性。春梅今年十二歲了,就像品德高尚的長者,做起事來那麼叫人稱讚;妹妹僅比她小一歲,做每一件事都顯得那麼幼稚、天真。今年開學以來,她們姐妹倆都是四(二)班的學生了。短短的幾個月裏,春梅有了很大的進步,秋菊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在春梅的眼裏:秋菊是一個有理想,守紀律,愛學習,愛集體,機靈,能幹的孩子,隻要是對別人有好處的事,她幹得都很積極。春梅為有這樣一個妹妹感到自豪,對她的成績和進步感到十分滿意。
春梅該怎麼辦呢?隻是保住原來的成績,那就顯得很落後了,還是要水長船高、更上一層樓吧!
決心已下,春梅就考慮先從哪下手。和春梅同班學習的還有表姐文靜和表弟劉海。文靜今年也十二了,隻比春梅生日大。文靜個子很高,人很老實,不愛說話,不愛參加活動,在課間就是沒事也不離開座位,一個人靜靜地坐在那裏。她的性格和她的名字倒很一致,也許她的名字就是根據性格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