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臥牛山那些不要命的山賊!快跑啊!”大廳裏的嫖-客要麼是有錢有勢的王公貴族,要麼就是財大氣粗名震一方的富商,這些人最怕的就是夏國臥牛山的山賊。那臥牛山形勢險要,官軍多次圍剿都無功而返,那山上的山賊個個身手不凡,彪悍異常,專搶貪官汙吏和有錢的奸商,劫了富,又去濟貧。
轉眼大廳又多了十幾人,一聲不響,立即開殺!
“哈哈哈……還跑得了嗎,連人帶錢,一起留下吧!兄弟們迅速結束戰鬥,燒了這妓-院,好撤退,不然阻攔官軍的兄弟傷亡就大了!”說話間,人已躍到梵如是身邊,把她往背上一別,幾根布條迅速一綁結實,使動大鋼刀,刷刷刷連殺數人,往門外跑去。他牛皮吹得響,隻是為了嚇唬這群貪生怕死的有錢嫖客,這裏可是夏國的都城,他率眾冒險救得到人,能安全逃脫,已經是萬幸了。
大廳裏的人都是身驕肉貴的人,少有身手好的,有些武功好的,也明哲保身,除了那被殺的王爺的手下,其餘也懶得去和這些不要命的山賊去拚命,見局勢一亂,馬上獨善其身,逃離這是非之地要緊。
桃源居外圍的打鬥聲、慘叫聲此起彼伏,但見那頭領背了梵如是出來,那些山賊立刻點了火,馬上撤退。原來,桃源居早就被他們澆了油,就等那山賊頭領救了人出來就燒了它。
梵如是被人背著,一路衝殺,鮮血早已濺滿了她的頭臉,她已經從最初的錯愕、驚慌、害怕變成了現在的麻木了。血的味道,很熱,很腥,很鹹,她已經不在意也不害怕了。
“你們為什麼要救我,我梵家雖然樂善好施,但好像從來不和山賊交往。”梵如是有聲無力地問道。那名山賊頭領不答話,在埋伏人馬的接應下,衝出了城門,毫不停歇,一路急奔,也不知過了多久,梵如是終於被人放了下來。
隻見那名頭領一屁股坐了下來,問道:“如是小姐,吃些東西吧!”說話間,給了梵如是一個燒餅,卻沒見她接。
“我被灌了酥筋軟骨散……全身無力……連咬舌自盡的力氣都沒有。”梵如是費力地說道。
“這麼下作啊,看來得上淨土禪宗去找那老和尚才能幫你解毒了。那你忍一忍,等到了我們臥牛山下的悅來客棧,我再要碗粥來喂你喝吧!”山賊頭領說完就狼吞虎咽地吃燒餅了,一路衝殺出來,趕這麼久路,早餓了。
吃完燒餅,頭領把梵如是別在背上,又是趕路,開始一心救人,一路衝殺逃跑,不覺得有什麼。現在輕鬆了,才感覺背上那軟綿綿的美女背著還真是舒服又刺激,可能讓他背一輩子都願意啊!
“這位好漢,請問您高姓大名,我們梵家世代和臥牛山沒有交集,你……為什麼要千裏迢迢去救我。”梵如是認真地問道。
那名頭領沉吟不語,他正在考慮要不要和背後這位女神說自己姓牛名頭。
他的手下見梵如是問姓名,頭領沒答話,便高興地說:“小姐,我們臥牛山的人都是孤兒,沒有姓名的,我們頭領叫牛頭,我叫牛耳……”
“誰說我們孤兒就沒姓名的……”頭領大眼一瞪,他不願意在自己心目中的女神麵前丟臉,那山寨的二當家牛耳一見,頓時知道自己嘴快可能說錯話了。
梵如是在他背上微微一笑,看來這群山賊真是沒姓名的,隻聽說過臥牛山的人專門劫富濟貧,就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救自己了。難不成是見自己漂亮……劫來做壓寨夫人?那可就糟了。
那頭領明亮的眼睛轉了轉,說道:“我們是草莽,不如就姓這個吧!”那群山賊見頭領往路旁樹上一指,頓時想知道頭領想要姓什麼,頭領姓什麼,他們當然就姓什麼了。
“頭兒,我們……姓……草?”一名山賊問道。“不是!”其實頭領也沒主意,隻是不願意在心上人前麵丟臉,就裝作高深莫測般隨意一指。一群山賊見他說不是,也鬆了口氣,要是姓草,也太難聽了,再往他指的樹上一看,見樹上有幾隻鳥兒。“頭兒,那我們不是姓鳥吧!”
“撲哧!”梵如是想笑,又不好意思,隻好忍著。
“不是!你們再看看。”頭領也覺得姓鳥太難聽,一時又還沒什麼好主意,他是草莽,沒文化。“頭領,樹上除了鳥,就隻有新長出來的葉子了。”二當家說道。
“對!還是老二聰明,我們臥牛山的人,以後就姓葉,多好的姓啊,哈哈……”頭領高興了起來,“現在是春天,這是個充滿希望的季節啊,頭領我就叫葉春,你們嘛,自己喜歡叫什麼名字,自己取,哈哈……”
那些山賊一聽,頓時也高興了起來,頭領還真是英明,名字都能讓自己取的,自己取的名字,當然是最能讓自己滿意的。“頭領,那我叫……葉夏。”
“頭領,那我叫葉秋。”
“頭領,那我叫……”
“好!好名字!都好!哈哈……”那自名葉春的頭領哈哈大笑,自己取名字,還真爽!
梵如是見這群山賊一個個自己給自己取名字,開心得不得了,心裏暗自好笑,但自己現在有氣無力,也不再說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