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太陽火熱地照著,教室前麵的花池子裏,開著五顏六色的花。花雖然還很鮮豔,但葉子有點蔫了。
一個光頭圓臉、皮膚紅黑的小男孩,正在用桶提水澆花。澆完了,他看著喝足了水的花,高興的舒了一口氣,然後又伸手拔草。在拔草時,他發現一棵從沒注意到的花:像知羞草,但比知羞草高大。用手一碰它的羽葉,羽葉靈敏地合抱起來。它真的是知羞草嗎?但沒見過這麼大棵的知羞草哇?他正在納悶,忽然聽見有人呼喚他的名字:“大傾!”
大傾看了看周圍沒有人,抬頭一看是太陽公公:“是您叫我著?”
“噢,是我。”太陽公公說,“你不知道,它叫什麼花吧?”
“不知道。請您告訴我吧!”大傾恭敬地說。
“這花,長得像知羞草,也很知羞;但它的真名叫射香草,人們也叫它射香花。這種花的種子到處存在;但它很特別:必須在某種力量的應和下,才能紮根生芽。這棵射香花,就是在你努力學習的力量應和下,長起來的:你在窗內努力學習,它在窗外使勁紮根生芽。
昨天期中考試,你得了100分;它一夜就長成了繁茂的植株。你看它喝足了你澆的甜滋滋的清水,立刻就長出了花蕾,再有三分鍾就要開花了。”
大傾聽了頓時高興萬分,心想:“射香花呀,你真是一朵好花。你該是什麼模樣,一會我就會看到的!”想到就要看到射香花了,心裏癢癢的特別著急。
“別急,”太陽公公說,“射香花開開以後,花心裏長著它的眼睛,能對人進行觀察,而且是很慎重的觀察。”
“它為什麼要慎重地觀察人呢?”大傾不解地問。
“當然要慎重了!當它看你很有成績,就會向你噴射出,人世間獨有的香味。如果你繼續有成績,它就會長出無窮無盡的香味,15年以後,它就會長成你心靈上的花;如果你不再有成績,隻顧聞吸它的香味,那麼它的香味,不但不會增長,反而會越來越少,最後連植株也要枯死,事關重大!你想,它能不慎重地考查人嗎?”
太陽公公說:“它射出香味的門,隻能開不能關。一旦選錯了人,它射出了香味,植株就會隨著你的成績下降而枯死了!”
“唉呀!是嚴重,可別看錯了人。”大傾喃喃地說。
“快看呀大傾!”大傾急忙看時,花蕾已經迅速綻裂。
“隻需一分鍾就全開了,”太陽公公快活地說;但又語重心長地反複叮囑,“如果射香花向你射出了香味,你可不要辜負了它!”
大傾重重地點了點頭。說時遲那時快,當大傾點完頭時,射香花已經全開了!
大傾趕忙湊過去,俯下身低下頭,仔細觀看這朵,剛剛綻開的豔麗的鮮花:密叢叢的翠色羽葉,捧托著一朵粉紅色的花,像桃花,遠比桃花個大;像荷花,雖然沒有荷花個大,但遠比荷花豔麗。
桃形的花瓣,粉紅粉紅的顏色,是那麼純真、鮮豔、透明,十幾片花瓣,攢成一個姿態優美動人的花形,滾動著幾顆晶瑩明亮的水珠。
花心純紅,紅得是那麼透明,活像一顆紅寶石,又像一隻洞察秋毫的眼睛:目光閃爍,顯示著極大的機敏和聰明;花絲細長,好像這隻眼睛周圍的睫毛;花藥滾圓,好像這隻眼睛的一隊衛兵。
大傾認真觀察了一回,覺得這是一朵,從未見過的好花。單就它紅寶石般的花心,不但像一隻動人的眼睛,而且眼睛中間,有黃豆粒大小一塊,顏色特別紅重,晶瑩明亮,活像這隻眼睛的瞳孔,能夠照見人了,實在太妙了!
大傾對這朵奇妙的花,正在讚歎不已,忽然想起太陽公公的話,說它能夠噴射香味,不知是怎麼個噴射法。大傾伸鼻子去聞,沒聞見什麼香味;他又細細看了,射香花的每一個部位,也沒發現什麼地方,有噴射香味的門,隻看到花心裏,那隻眼睛一閃一閃地放著光。
大傾想:“這個瞳孔會是噴射香味的門嗎?沒聽說過,別亂想!”他低下頭,從新聞了聞射香花,香味還是沒有,隻是又一次見到,那隻眼睛在閃閃發光。
大傾猛然想到:“怕是射香花在審慎地考察我吧!”是的,射香花在審慎地考察大傾。這也難怪射香花猶豫不決、采取審慎態度,原來大傾的性格特別。
大傾的名字深刻反映著他的性格:他要把注意力放在某一事物上,就要傾注全部精力,其他就不顧一切了。因此人們給他送個綽號叫大傾。大傾的名字就是這麼得來的。有幾檔子事,常常引人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