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紀正澤拿槍對著前方李亦辰開去,李亦辰由於要追擊李亦哲,所以對紀正澤在他後麵的行動並不能完全顧及到。這樣以來自己很快就處於下風了,即使後麵自己的人還有很多,但是他現在夾雜連個敵人中間,處於劣勢的仍然是自己!
李亦辰猛的提速,山路越來越難走,原本雙向的車道此時已經變成了單向道,考驗車技的時候到了,他放下手槍緊盯著前方李亦哲的車,加速追了過去。這個時候越是考慮的全麵就越對自己不利,他索性一心一意用在了追擊李亦哲身上。
李亦哲也從後視鏡中看到了李亦辰後麵的那輛車,那是尚叔叔的車,昨天在飛機場出口他親眼看到尚武和紀正澤坐入了那輛車中。意識到這點的李亦哲,開始動起了腦筋。一直這麼在山路上跑,什麼時候是個頭?這麼下去絕對不是一個長久之計,要想以少勝多,要想徹底擺脫李亦辰他必須動點腦筋!
前方200米左右是個向左的90度彎,轉過去是怎樣的路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用150馬力是絕對轉不過去的,而轉不過去的結果也隻有一個,那就是直接衝下懸崖,粉身碎骨!
突然,他再次提速,隻見速度表上顯示指針指在150處,而後視鏡中,李亦辰也跟著提速了,原本李亦辰的車速跟他差不多,但是這次他的提速讓李亦辰在原有的基礎上提的比他更多,這下李亦辰是決心要追上他了!
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前方的轉彎警示標李亦辰是看不到的,也正是借助這一點他才敢冒這個險!
兩米!馬上就能追上了,李亦辰此時興奮異常,緊接著又把速度提升了一格,眼看就要追尾了!
10米、7米、5米!李亦哲心裏估量著,然後在距離懸崖隻有5米的時候他猛踩油門,手狂打轉彎,朝著右前方60度方向撞去,那邊有一棵粗壯的大樹,那是他的目標,撞上去他就能保住一條命!
李亦辰正在為自己就要追上李亦哲的事實興奮時視線裏突然一片空蕩,白茫茫一片,等意識到去踩煞車的時候已經晚了,高速行駛的越野車箭一般地衝了下去!隻一瞬便消失在李亦哲的視線裏。
這時一輛熟悉的車出現在李亦哲的後視鏡中,他沒有過多的思考,因為如果沒有提前的減速那輛車絕對會跟李亦辰的車是一樣的結果,他來不及想自己的後果,再次踩上油門打了一個轉彎,朝著疾馳而來的那輛車撞去,他知道隻有他撞過去,那輛車才不會衝到懸崖下!
於是“砰”地一聲,借助相撞的方向和衝擊力,紀正澤的車被撞到了與之垂直的另一條路上,而李亦哲的車再撞了紀正澤的車後,二次撞向了側麵的石山上。
紀正澤之後的車不是跟著掉到懸崖下就是被後來的車撞到了懸崖下,相撞的聲音一個接著一個,大火也因為相撞燃了起來!一團一團滾下山區……
手術室外門口的燈一直亮著,室外是焦急等待的人,室內進行的則是爭分奪秒的手術。
“血壓上升!”
“二號剪刀!”
Eric的額頭布滿了細汗,手術意外頻頻發生,這是他這麼多年來做過的最驚心動魄的骨髓移植手術。
隻見連接著秦山的電子儀上心跳線拉直,手術進入了最後一關。
“準備電擊!”
手術台上的秦山在電擊的作用下,徘徊在生與死的邊緣。
“心跳恢複。”
聽到醫護人員口傳的信息,Eric緊繃著的神經終於稍稍鬆了一點,但是手術還沒有完成,風險依舊存在。
猛然的撞擊讓紀正澤一陣眩暈,腿上傳來了疼痛感讓他意識到了什麼。猛然回頭,看到火光漫天。李亦哲!他突然驚醒,打開車門拖著一瘸一拐的腿從車上下來朝那輛車頭完全變形的黑色車走去。
“李亦哲!”他喊著李亦哲的名字,希望他能給他一點回應,但是被卡在車頭與車座之間的李亦哲早已沒了意識,可見的是他頭上的血跡斑斑。剛才是他拚了命把他從死亡邊上拉回來的,現在是他拚著命把他從無意識中叫醒的時候。“李亦哲,你醒醒,你一定要撐住,聽見沒!”
他拿出手機撥打了急救電話,然後折回自己那輛車,打開後備箱從中找到了能夠起上作用的鋼管和器具,再次衝回了李亦哲的車前。以最快的速度將他身前的方向盤卸掉,然後將他從車中拉了出來。
……
“手術是完成了,不過要等一個月後再次複查的結果出來,如果患者在這一個月內沒有任何不適的情況發生就說明這個患者已經適應了新植入的骨髓,到那時候才能說手術完全成功,所以這一個月內請患者家屬細心照看。”Eric用一口不太標準的中國話給站在他麵前的董曉文和秦馨顏說道。
一個星期後,法國巴黎醫院。
“別擔心了,阿哲一定會醒過來的。”李繼成把沈露瑤摟入懷中,同樣雙眉緊鎖看著病床上還處於昏迷狀態的李亦哲。
已經一個星期了,從李亦哲被送進醫院開始。
最痛心莫過於沈露瑤,她最愛的兩個兒子之間的仇恨,她卻以這樣的方式知道。一個葬身懸崖,一個到現在還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她終於忍不住,放聲哭了出來。“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繼成,你告訴我,告訴我,啊———啊——”她哽咽著聲聲痛擊著李繼成的心。
他何嚐不痛,當他知道李亦辰的心思時他何嚐不痛心?當年那場車禍不是他能控製的,後來他為了報答亦辰父親的救命之恩,盡心盡力把阿哲有的東西讓那孩子也有,但是他沒想到那孩子會把事情想得那麼複雜,並且記恨上他們李家。
李繼成提醒沈露瑤:“我們要去參加阿辰的葬禮了。”最後的結果並不是他想要看到的,但是死者已矣,他還是要進一個父親的責任去送那孩子一程。“這裏,正澤那孩子說會過來看著的,別擔心了,再不過去,就趕不上時間了。”說著隻聽見敲門聲響起,然後便看到紀正澤拄著拐杖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