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很多年後,鍾配舒終於再一次看見外麵太陽的時候,他無限留戀地看了一眼自己住過的地方,留下了一句感人至深以至於在兩千年後依舊有一位向往自由的領袖人物引用的話:
“如果不能忘記過去的孤苦與不公而懷恨在心,我將仍然在牢獄之中。”
然後他適應了陽光之後看見了自己平生最痛恨的五個人一字排開笑迎著他,他回報給五個人每一個微笑,然後將獄中事先磨好的牙刷柄向最左邊的一個人的咽喉處捅下去……
這已經是以後的事了,讓我們再次回到當時的案發現場,我們依舊看到的是舉著蒼梧火腿往自己嘴裏放時忽然畫麵定格住的鍾配舒!
隨後的半個小時後我們的圍觀老大爺鍾配舒就被莫名其妙地押解歸案了,沒有審訊沒有證據,隻是憑著四個裝萌新的年輕人莫名其妙的指證和一個手握實權裝萌新的青年人的葫蘆斷。
甘州衛出動的很快,列車長一個電報之後沒有半個小時時間他們已經將屍體打包好和活人一起裝上車,圍觀的人早已見怪不怪了,偶爾有一兩個人發出疑惑地聲音,馬上被同伴捂著嘴拖走了,死過人的車廂除了王爺一行人就剩下他們四個了。
王爺滿意地環顧四周,光潔如新的地板和一塵不染的座椅仿佛在向他招手:大爺來睡啊。而在不知名地方的周公也枯坐著舉起手中的棋子:少年手談乎?
項王爺滿意地點了點頭,目光再次落到那四張倒黴的麵孔上,他無力的揮了揮手。葉楓等人麵麵相覷,然後就走了出去。
項王爺跳躍著跳躍著,跳躍著蹦向了座椅,伏在桌子上沉沉睡去,而他伏著的座椅正是江戶川柯北的喪身之地!
回到三等車廂的四人依舊懵消音狀態,流蘇看著葉楓,葉楓看著卜荃畫,卜荃畫看著大鬥笠,大鬥笠下仿佛可以穿透鬥笠的目光瞪著葉楓。
良久之後越緩緩吐出一個字:“他……”等半天沒見到接話的人看向卜荃畫時卜荃畫依舊是癡呆狀態!他悄然歎了口氣,飛快地甩下鬥笠用披風裹住自己的臉舒聲道:
“他是認識你的,也是認識我的。”
“他?”葉楓疑惑,“……你說項敖嗎?”
越並不接話,他隻是自顧自說著,“他還記得你,也記得我!”
“可是……我不認識他啊。”葉楓一臉無辜。
流蘇反應過來,悄聲對葉楓道,“快快快,這應該是NPC發布任務了,接下來順著結巴的話說就好了!”
葉楓轉頭看了一眼這個麵目喜人眉眼欠扁的小蘿莉,道:“你以為是老滾五啊,給你選項你選擇。現在我不知道怎麼接話啊……”
“這個時候微笑就可以了。”
“哦!”
葉楓繼續正視越,臉上擺出傻白甜的笑容,“嗬嗬”。
“你終於想起來了啊,記得我們小時候小妹可是把他欺負慘了啊。”
“嗬嗬”
“看你應該是想不起來了,也不知道你是真失憶還是裝失憶,就算你做下那麼可恥的事了畢竟都過去了,不用裝失憶嘛,讓時間了卻一切,漸漸的忘記,忘記了時間……咳咳跑偏了。算了,還是我說一遍給你吧。”
“嗬嗬。”
“那是十五年前的冬天了……”
“嗬嗬……嗯?姐姐救命要陷入回憶殺了,這個鬼地方怎麼都流行這個,這個啞巴怎麼包著頭就變成話癆了,有沒有ESC啊空格啊救命啊。”葉楓回魂過來,拉著流蘇的袖子驚慌道。
“強製劇情不能跳過……”流蘇甩了甩袖子,甩開了這隻蒼蠅。
時間回到十五年前,是冬天,臨安城中降下了厚厚的雪。
很多時候我們看著雪會比喻出很多東西,比如鹽啊,麵粉啊之類的,高級一點的就是純真啊無瑕啊之類的說法。
其實在白衣抄看來,這次的雪對於深宮那位來說,是提前替他掛好的挽聯。
三代帝項策精力已大不如前,兩年前他自己就已經感覺到了。他驚詫於自己的遲鈍與不甘,他變得異常憤怒,尤其是得知西方曼倩去世的時候,更是像一頭被閹割的獅子一樣,豁著牙齒嘶啞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