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麗叫了一輛出租車,很快地趕到了她與蘇睿約定見麵的伊菲爾咖啡廳。她看了下時間,還好,剛剛到兩點五十五分。她順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子,然後從包裏拿出小鏡子,匆匆地瞄了一眼,感到自己還比較滿意,她站在咖啡廳門前,稍稍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以優雅的姿勢推開了咖啡廳的門,一邊走進去,一邊用眼光尋找蘇睿。
翟麗剛剛進入咖啡廳,蘇睿就看到了她,隻見翟麗換下了平日裏蘇睿見慣了的潔白的護士製服,穿著一件淺綠色的百褶連衣裙。在這炎熱的夏日裏,翟麗清爽的裝扮散發著清新而溫婉的氣質之美,隨著她的步伐,她褶皺的裙擺顯得優雅飄逸,蘇睿看到翟麗正在用眼光尋找自己,便趕忙喊了一句“翟麗,我在這兒。”翟麗定睛一看,發現身著警察製服的蘇睿在咖啡廳內一個遠離門窗、不易被人發現的牆角處向她招手。與平日相比,身著警服的蘇睿顯得多了幾分英氣,翟麗望著眼前自己心儀的青年,不覺紅了臉,她急忙低下了頭。
翟麗邁著輕盈的步伐走到了蘇睿的身邊,在他的對麵坐了下來。蘇睿問道:“你想喝點什麼?咱們邊喝邊聊。”翟麗說道:“隨意吧,我什麼都行。”於是蘇睿招手叫來了服務生,點了兩杯卡布奇諾冰咖啡,又點了兩份提拉米蘇蛋糕。他望著對麵的翟麗笑笑說:“你今天真漂亮。”翟麗紅著臉,低著頭說:“謝謝,你點的東西我很喜歡。”“你喜歡就好。”“原來你是警察啊。”“是啊,”蘇睿有點驕傲地回答道:“我家從我爺爺到我爸爸,再到我,都是警察。”翟麗望著蘇睿的臉,突然想到原來蘇睿想要了解第19號病房裏發生的事情並不隻是為了他的父親,更是出於一個警察的職業本能,她的心裏更加喜歡蘇睿了,她想到這裏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沉默了幾分鍾後,蘇睿首先對父親蘇廣勝住院期間翟麗對他的照顧表示了感謝,然後向翟麗問道:“你是什麼時候到第三人民醫院參加的工作?對第19號病房發生的事情有多少了解?”翟麗告訴他:“我原先在武漢我們學院的附屬醫院工作,是今年五月份才回來的,到第三人民醫院工作是五月十七號,所以,發生在第19號病房的大部分事情我也是聽同事們說的。”“上次,因為護士長的出現,你的話並沒有說完,你能不能再給我詳細講一講?”“我記得我聽說的大部分事情都已經告訴你了,就是有一個醫生和一個護士在第19號病房懸梁上吊的事情還沒有來得及說。那個上吊的醫生是針灸科的,叫武瑤,這件事發生在我到第三人民醫院工作之前,所以我也隻是聽說了個大概,隻知道好多人都說她被那個工人的老婆‘附身’了,這才上吊死在了第19號病房。”蘇睿想到了案件卷宗上所記錄的法醫對武瑤死亡原因的鑒定,覺得詫異,便問道:“難道不可能是自殺嗎?”翟麗答道:“聽我的同事們說,當時公安局的警察就是這樣說的,醫院的領導們也是這麼說的。可是,據我聽說,這個大夫不太可能自殺:首先,她是針灸科的副主任醫師,也算得上是事業有成了,而且,她的家庭生活也很幸福,除了疼愛她的丈夫,還有一對兒非常可愛的雙胞胎女兒。所以,醫院裏認識武瑤的人都說她絕不可能自殺,而是被‘鬼附身’了。”“哦,是這樣啊。”聽了翟麗的敘述,蘇睿心裏很是疑惑,可是一時之間又無法理出什麼頭緒,隻好聽翟麗繼續往下說,他心想:“看來今天晚上得跟婷婷他們開個會好好研究研究了。”蘇睿正想著心事,忽然,他的手機響了,他一看,原來是妹妹蘇婷給他發來了信息。蘇婷告訴他,自己已經坐上了返程的火車,大約下午五點二十分到站。蘇睿給蘇婷回複了信息,問道:“用我去接你嗎?”蘇婷回複“不用了,我知道你忙。天熱,多飲水。等回家了給你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