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刹雙眸一睜。
“風蘭族人是不可能為你解咒的,而且這種咒術是以性命下咒,解咒也需要以命抵命。”樓濯宸繼續道,“那你唯一活下去的機會就是萬年雪藕,當今世上,除了逍遙宮之外,就隻有朕手中有萬年雪藕,逍遙宮手中的萬年雪藕不久前已經被用了,也就是說,唯有朕手中的萬年雪藕才能夠救你。”
夜刹站起身來,冷眼道:“你想如何?”
威脅他嗎?
樓濯宸看著他,“讓曦兒對你死心,然後你自己等死。”
“你這是什麼意思?”夜刹聲音轉為了陰沉,因為他覺得他配不上曦兒,所以就用這等手段分開他們?
他並不覺得眼前的男子會將萬年雪藕交出來救他。
隻是他不僅要他死,更要他傷曦兒的心?
“萬年雪藕是你活命的唯一的機會。”樓濯宸眯著眼道,“隻是,她也是曦兒的保命符。”
夜刹神色一變,“你這是什麼意思?”
“風蘭一族如今雖然離開了風雲城,但是他們是絕對不會輕易放過曦兒的。”樓濯宸繼續道,“雖然如今他們還奈何不得曦兒,但是風蘭一族的究竟有多可怕,就連朕也未必能夠說清楚,當年,父皇留下費盡心思得到了一株萬年雪藕,為的就是將來曦兒受到風蘭一族迫害的事情用於救命之用,隻是如今,曦兒卻要用它來救你。”
他看著夜刹,緩緩卻無情地道:“除非你死了,否則,曦兒是不會聽任何勸告而留下萬年雪藕防身的,當然,曦兒的性子你也是知道,若是你這樣死了,她絕對不好受,她恨朕也就罷了,但是她極有可能恨自己,正如當初鳳飛揚死了之後一樣。”
他頓了頓,繼續道:“所以,隻有讓她對你死心,她才不會因為你的死而遺憾終身。”
樓濯宸的話雖然或許帶有其他目的,譬如說他根本就不想鳳迎曦和夜刹在一起,但是夜刹卻相信他的話,更相信,曦兒就算知道了那萬年雪藕對她這麼重要也一定會用它來救他,可是他卻不能看著曦兒從此陷入無法擺脫的危險中……
夜刹在屋外靜站了許久,終究還是沒有上前敲門,而是轉身而去。
死對於他來說根本就算不了什麼,但是他卻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鳳迎曦陷入危險當中,而且還是因為自己。
隻是樓濯宸也說得不錯,若是曦兒知道這件事情事情的真相一定不會顧及自身而隻想著救他的。
隻是,如何方才可以讓曦兒死心,而不至於太過於傷心?
夜刹如今是在想不出好的辦法。
自從樓濯宸說過了那些話之後,夜刹就一直受著這件事的困擾,同時也要壓抑著情緒,不能讓鳳迎曦知道,許久早已經習慣壓抑心中的真實想法,至今為止並沒有人發現他的異常。
隻是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盡量避免了與鳳迎曦的見麵。
隻是今日,他卻很想見她。
很想很想她!
他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希望能夠盡可能地和她在一起。
隻是當他來到了這裏之時,卻還是無法鼓起勇氣上前,他是擔心,自己會貪戀這點溫情,從而害了她……
夜刹雙拳緊握了會兒,終是轉身離去。
隻是當他方才轉過身,卻聞一道清淡的聲音從屋頂上傳來,“夜刹哥哥既然來了,為何就這樣走了?”
鳳迎曦一直呆在了房頂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房前發呆的夜刹。
以夜刹的武功應該早就可以發現她的存在的,隻是他卻沒有,這隻能夠說明他心不在焉。
夜刹猛然抬頭,卻見鳳迎曦正低頭看著她,那雙鳳眸中有著淡淡卻真切的擔憂,他的心倏然一顫,不受控製地溢出了一聲低喃:“曦兒……”
鳳迎曦不知道從哪裏取出了一壺酒,揚手晃了晃,“今晚的夜色不錯,夜刹哥哥可有興致陪我小酌一杯?”
她不是沒有發覺,最近夜刹似乎一直在避開了她。
隻是鳳迎曦以為夜刹隻是因為岩洞內的事情而無顏麵對她,或者是因為靈南王的事情,又或者是公孫青淵幾人的存在。
她卻是怎麼也不會相信樓濯宸又暗中對她做了這些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