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爾虞我詐(2 / 2)

清元子則開口喊道:“三師弟,出來吧。”

便見堂內數道白光一晃,嗖地落到地上,化為十幾名身穿淡藍道袍的弟子,為首一人正是鐵麵道人。

“三師弟,你都聽明白了嗎?”

“明白了,我這就去跟蹤他們。”

“不,醒世瞬息間往來千萬裏,你追不上了,而且門中事務繁多,你不能走。”

“那怎麼辦,七俠外出,各脈首座又在身邊,還有何人能擔此任?”

“有,朋楚!”

“朋楚?對啊,他有玉履淩風靴,一躍便是三萬七千裏,哪怕醒世老賊多跑幾個時辰也能追上,我就這找他去。”當日議事堂合捉焦龍甲失敗後,朋楚曾脫下玉履淩風靴請求責罰,清元子心灰意冷,並未對他有何懲處,玉履淩風靴也就一直在朋楚腳上。

“好,不過千萬囑咐他不可跟得太近,若被發現失去判別機會是,丟了性命是大。”

“師兄煩心,我去了。”鐵麵道人不敢怠慢,當華夏身子前衝,堂內虛影連閃,隻見其影不見其形。

“你們也退下吧。”清元子望著醒世道人離去的方向,一時心頭萬千感概,惆悵不已。

真的是你嗎?為什麼,難道權勢和地位真的如此重要,讓你數百年修行都難以看破?還是你心中有恨,無法清心淨性?如果是,那你在恨什麼,又因何而恨?是因為我嗎?

錢文成和徐武安鬧出斷袖醜聞後,當即收拾行裝,頭也不回的出了道觀大門,一路跑到鎮元山下的大明城,在城門口回望遠處巍峨大山,看著那六座高聳入雲,彷如擎之柱的六脈山峰,心中不禁暗道:別了,今生永不再見,再見必以刀兵向!

離開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常人即使心中有恨,多少也會眷戀不舍,可這二人倒是迥異,雙雙仰頭閉目,張開雙臂作展翅狀,深吸著新鮮空氣,一臉的輕鬆自得,仿如剛剛逃出牢籠的雛鷹,正雄心萬丈的期待翱翔際。

可是,現實總是殘酷的,每個少年都有自己的狂傲不羈,歲月終會磨平你的菱角,衝淡你的銳氣,讓你在四十不惑,六十花甲之年,憶起半生種種,隻能報以一聲歎息。因為,成熟豁達之人是不會後悔的。千百年來,億萬狂少年,莫不如此循環。

引回正題,按錢文成和徐武安要脫離道門,隻需悄悄背起行囊,徑自下山遠去便可。何必非得鬧出一場斷袖醜聞,險些讓清元子一掌打死呢?而且從他們被發現後的種種表現來看,此事並非偶然,而是有意使之。

要理清這個問題,還須回到一個月前,施離修等人在議事堂受命下山,突遭刺殺起。

眾所周知,當日試對決之時,徐武安故意輸給施離修讓其獻身,而施離修卻未遂他願,才會有徐武安假扮黑衣人當眾行刺,被醒世道人抓住現形一事。今日斷袖醜聞,正是那日埋下的引線。

醒世道人抓住徐武安的把柄,威脅他聽命於己,徐武安為了保命,隻能屈於淫威之下,錢文成和他有真情實意,自然會同舟共濟。所以醒世道人回到議事堂,謊稱黑衣刺客逃脫,此事便不了了之。

此後二人一直惶恐度日,隨時等候醒世道人調遣,昨日突然收到密令,讓他們在眾目睽睽之下行斷袖之事,一是為了找借口下山,二是要氣氣清元子。但這並非醒世道人真正目的,他是想讓錢文成二人下山尋找黃書郎的屍體,將那本神秘的無窮書帶回。因為從黃書郎試上初次使用無窮書起,他就對這本無字之書起了興趣,後來得知黃書郎在離火城外喪命,便想趁機奪取此書,看看到底有何奇妙之處。

然而最重要的目的,是讓他們尋找施離修的下落,若聽雨所言不假,施離修真的沒死,那找到他後可殺可關,無論哪種,都能對清元子造成重大打擊。

但錢文成二人並不清楚醒世道人的真麵目,以為他做這一切,是想報複清元子,以解當年爭奪掌門之位時的惜敗之仇。

可二人接到密令,商量過後決定,若無窮書真藏有驚秘密,便據為己用,才不會傻乎乎的交給醒世道人。而尋找施離修一事,他們也不想遵從指令,決定一經找到,便大下殺手,以報多年恩怨。所以醒世道人讓他們下山實在失策,清元子罵得不無道理,這二人確為反骨逆賊。

“文成,我們終於自由了,隻要找到無窮書,殺了施離修,咱們就隱居山林,潛心鑽研無窮書的秘密,到時逍遙快活,夜夜風流,豈不痛快?”

“不,若無窮書真有絕世神功,等我們練成之後,不將道門乃至三界上下攪個翻地覆,如何對得起太師父和父親教導之恩!”

“但人家不想打打殺殺,隻想和你風花雪月,溫存一世。”

“我是男人,聽我的!”

“好吧,隻要你不負我,即使刀山火海,打雷劈,我都隨你去。”

“施離修生死不定,黃書郎卻已命喪江海,先去離火城尋書,再來報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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