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啊,明明是你出主意讓我跟她成親的,你應該巴不得我死才對,怎麼還勸上我了?再她狼不狼虎不虎你怎麼知道?”
“唉!”夜遊魂卻是歎了口氣,抬頭四十五度仰望前方,目光憂鬱道:“想當年,我也是個精壯魁梧的狂少年,誰知後來遇到了三娘,我就唉!現如今,隻能望女空流淚,傷懷落一地呀。”
“噢,原來你這肺癆樣是被媚三娘吸的呀。所以你讓我跟她成親,又教我學會拒絕,是想我幫你做長期的替死鬼?可惜你的如意算盤要落空了,我一定會盡情的享受幾,但幾過後可就”
“怎麼地?難道你這麼大個隻能撐幾嗎?莫非你那玩意不行?”
“爺不行?爺不行你他娘是哪來的?滾一邊去,爺要養精蓄銳,明提槍上馬!”施離修都是要死的人了,也不怕罵他會怎樣,更不怕死前**,男子漢大丈夫,還怕個女人不成?在地上躺下,身子朝內不再理他。
夜遊魂自討沒趣,也不怪他狂傲不羈,心中暗自嘀咕:這家夥如果是軟的,那遭罪的不還是自己嗎?唉,看來這次失算了。
馬涼六怪,不怪就不能稱為怪,本來既然要強行和施離修成親,就自個兒弄酒肉磕頭洞房就完事了,可王中五人一商量,想著自己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三娘成親不能馬虎了呀,便連夜廣發喜帖,硬是把附近的山神土地、猴精樹怪、大魔鬼、和一些心術不正的江湖術士請來參宴。
於是第二整座馬涼山空前熱鬧,上飛的、地上跑的、房子裏住的、洞穴裏睡的都往六怪達隆洞趕,把的達隆洞擠得滿滿當當,那是人聲鼎沸,怪叫連,別熱鬧非凡,簡直是烏煙瘴氣,一塌糊塗。
六怪早早的把洞穴布置喜慶,擺了滿滿十幾桌酒宴,妖、魔、鬼、怪、人、神、仙混合一處,都推杯碰盞,觥籌交錯,毫無一絲違和感。
在眾人簇擁下,媚三娘拉住施離修走進洞內,別看媚三娘人到中年,這一打扮起來,還真有幾分花容月貌,那媚眼勾魂攝魄,配上傲人身段,當真引人遐思,想入非非。
施離修沒想到有這麼多人在場,原以為就是簡單拜個堂,然後日日風流安心等待七後翹辮子,不料這六個家夥這麼能折騰,竟然找了一大幫人,這要傳出去道門弟子和妖怪成親,還夜夜縱欲過度而死,那可丟盡師門的臉了。
所以現在一百個不情願寫在臉上,連走路都要媚三娘強行拉著,拜堂叩頭的過程還是夜遊魂把他按到地上,用武力逼迫才完成。這也讓眾人清楚的知道,他是被迫而非自願,不至於落人話柄。
本想著拜完地,就能送入洞房,好好整整這個媚三娘了,可六怪確實能折騰,硬是要施離修和媚三娘挨桌給客人們敬酒。也就是這一敬,敬出了個生死轉機。
六怪或許是高興過頭了,又或昨夜喜帖發的太多,竟然沒有核對今來喝喜酒的客人,此時在一堆猴精樹怪中,正坐著一名身姿瀟灑,俊朗不羈的中年人。
此人一身灰衣,頭發不整,幾縷劉海遮擋眉目,有些微青色胡茬,目光憂鬱,身上散發著一股憂傷氣質,仿佛他的一切,都是悲傷的。背後挎著一柄三尺二寸的長劍,雖然用粗布條包裹住,仍難以掩蓋劍身發出的強大氣勢。
當施離修和媚三娘敬到他這桌時,中年人斜眼打量施離修一番,突然開口道:“你是道門的人?”
施離修聽聲一愣,看看身邊的媚三娘,接道:“是,你怎麼知道?”
“你身上的衣服是道門弟子道袍,嚴格來是護道峰製服。”
施離修低頭一看,這才猛然想起,當日被大水衝走後,行李包袱都不見了,一直到現在都沒換過衣服。正要問問此人是誰,卻見媚三娘一臉不善,審問道:“你是誰?我們好像沒有請你,你是怎麼混進來的?”
此時王中、楚大用等人也發現異常,都圍了過來。
那人卻不答話,而是掃視六怪一眼,最後目光落在刑身上,嘴角挑起個俊朗笑容,問道:“兄弟,看你披頭散發的,頭發應該很不錯,可以給我一根嗎?”
“啊?”眾人聽聲都是一怔,這人好不奇怪,哪有初次見麵就問人要頭發的,而且還是問男人要。
刑還未話,楚大用便扯著嗓子罵道:“你是哪來的狗潑皮,爺爺請你來了嗎?還要頭發?啐你口唾沫要不要?”
“哈哈哈。”百八十號客人仰頭大笑,指手畫腳道:“就是,哪來的傻子,真他娘的掃興。”“倒是你要不要啊。”
那人輕笑一聲,無視一臉橫肉的楚大用,仍然對著刑道:“那就依楚兄所言,請這兄弟給我來口唾沫吧。”
刑倒是樂了,看著這傻子笑道:“你他娘的腦子被驢踢了,不過有個性,我喜歡!既然你要唾沫,那老子就偏給你頭發,接著!”從頭上扯下發絲一根,甩手扔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