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請伯母安!”珍珠清清脆脆的聲音,立刻讓紛亂中的殿內安靜下來。
話說家醜不可外揚,纖纖可不願意讓尚珍珠知道凝珠被人退掉親事的事。
“珍珠啊,你怎麼來了,哦,你看看你這伯父,真是不小心,竟然把這麼貴重的花瓶都給打碎了。”纖纖滿臉扯上笑意,將黑鍋扣在正在一邊鬱悶的有木沉香頭上。
有木沉香挑了挑眉,沒有吭聲。主要是背這種黑鍋習慣了,也懶得吭聲。
“伯母,珍珠給您的養顏膏做好了。”尚珍珠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卻也裝著糊塗,笑盈盈地將手中的瓷瓶恭恭敬敬送給纖纖。
纖纖拿了人家姑娘精心配製的東西在手,臉上的笑容便益發和藹起來。
“珍珠啊,真是太感謝你了,竟然這麼快就又做好了一瓶。唉,我家凝珠能有你一半省心就好囉。”提起自己那寶貝女兒,纖纖就不由歎氣。
“珍珠哪裏及得上凝珠姐姐啊,凝珠姐姐花容月貌,真不知這世上哪個男兒有福氣娶到姐姐呢。”尚珍珠笑不露齒,櫻桃小嘴微微彎起邊角。
“花容月貌?咦,珍珠,你家兄長還沒婚配吧?”纖纖忽然想到什麼道。
汗,纖纖伯母怎麼又開始打哥哥的主意了。要是凝珠與汝南太子並無瓜葛,自己倒樂意哥哥娶這麼一個心底單純的嫂子,可如今卻不能讓哥哥再糾纏在其間難做人。
“伯母,凝珠姐姐喜歡的可不是我哥哥,珍珠隻怕沒這福份喚姐姐一聲嫂子啊。”
聽珍珠的話,倒像是知道了些什麼。纖纖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
“伯母,這天低下有幾個男人可以像伯父跟靖南王爺一樣隻擁有一個女人啊,別人不說,光是我那哥哥自成人後侍妾就收了五六個,其實汝南太子隻是因為大齊國律而不得不在登基前納齊六宮,隻怕太子心中也是隻有凝珠姐姐一個人,伯母何苦拆散他們呢?”珍珠說到後麵,舌尖漸感苦澀起來,不由得恨自己為啥要為情敵來做這說客。
可她到底不忍心看他的失望和悲傷。
太子,成全你與凝珠姐姐,就當珍珠是因為愛你而做出的犧牲吧。何況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就算太子不能與凝珠走在一起,恐怕再沒有女人可以及得上凝珠在太子心中的地位了。
六月初六是黃道吉日,大齊皇帝昭示天下,太子司徒汝南正式選妃。
當汝南太子看到塢國公主有木凝珠的畫像以及生辰八字也被太監送進南書房,頓時驚喜莫名。
司徒俊坐在一邊,見兒子瞅著畫像臉喜色,不由也手捋長髯心中舒暢,咳聲亦輕了許多,整個人似年輕了許多般,雙目亮若星辰。
“誰家的姑娘?”
“稟父皇,是塢國公主有木凝珠。”汝南眼若星子,唇角含喜,用略略羞澀的語氣道。
“嗬嗬,我兒能得喜歡的姑娘為妃,父皇也替你高興。不過,不能僅僅憑著喜歡就隨意冊封正妃之位。還是等登基後再慎重考慮皇後的人選吧。”司徒俊道。
“嗯,兒子曉得。”凝珠那麼善良溫柔,父皇和母後會喜歡凝珠的,至於未來誰做皇後,那還不是自己說著算。
瞧見尚珍珠的畫像,汝南略略遲疑了一下。
這個女子,進宮動機不存,會不會攪擾得六宮不安?
關於渤海國公主尚金鳳被人下河豚之毒毒殺的事情,雖然自己也查出些眉目,卻並不想將這事讓父皇知道,讓其他人知道。
後宮大小事務都是由皇後負責的,妃子被人在飲食中下毒,即使此事母後並不知情,隻怕母後在其中脫不了幹係。
汝南對上官玉一向尊敬有加,實在不肯為了一個別國的下堂公主而鬧得母後和父皇心生隔閡。所以即使尚珍珠長得再如何美,司徒汝南也不樂意讓她進宮。
當尚珍珠聞聽自己並未入選,不由整個人傻傻呆住。
為什麼?為什麼?明明他答應過自己,明明他也並不討厭自己,為什麼連進宮的機會都不給她?
“珍珠妹妹。”凝珠臉上布著喜色,笑吟吟地走進珍珠的房間,卻見珍珠正在落淚,不由奇道:“妹妹這是怎麼了?誰欺負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