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沙的王娭毑家又出現房屋漏雨的現象,連續討要說法無果之後,記者暗訪了某位開發商......”
“你真不記得我了嗎?我喜歡你有十多年了……”
啪,又是一些無聊的狗血劇和七姑八嫂之類的新聞,我關掉電視,懶洋洋的躺在棉布的沙發裏,百無聊賴的擺弄著手裏的齒輪模型。四周很安靜,除了隔壁鄰居的小孩吵得不可開交之外。
我知道,一個30歲的女人,住在一個單身公寓裏,忽然不用加班工作就像沒有了目標一樣有點空虛,要不是家裏催婚逼得緊還不至於一賭氣買套房搬出來住。唯獨還有一點樂趣的是擺弄手上的這副齒輪,喜歡拚湊這種零碎的齒輪,是愛上它鋒利卻很真實的個性,即便會有刺痛雙手的時候,最終總會遇到互相齧合包容的齒槽。
鐺,一塊齒輪碎片掉了下來,我彎腰在沙發下摸索了好久終究沒有找到,有時候就是這樣,特意尋找反而沒用,就像一塊扔出去的垃圾袋想要找回早已吹走不知哪天又回到原點。罷了,罷了,我安慰道準備洗洗刷刷後上床睡覺,“明天公司又有一大堆爛攤子要收拾。”我自言自語。窗外,整片天就像一塊幕布,隻有散開的繁星偶爾閃耀一下才感覺到一點兒生氣。
忽然,一道閃電劃過。
“靠,這什麼鬼天氣,明明大晴天的樣子竟然還有閃電。”砰砰砰,“快點開門。”對麵樓的走道裏,一個赤著膀子的男人滿嘴酒氣的一路罵罵咧咧。我捂著被子翻了個身。誰也沒有注意到,桌上殘缺的齒輪發著幽幽的光。
“該起床啦,快起來啦……”該死的鬧鍾一大清早就開始叫,我半睡半醒的伸出一隻手摁掉了。每天帶著一種上墳的心去上班,急急忙忙地畫著眼妝隨便套了件衣服拿著一堆文件往包裏塞,嘴裏邊咬著一塊麵包邊對著鏡子紮個發髻。不知為何,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總覺得好像不太對勁,不管這麼多了,我出門之前瞥了一眼桌上的齒輪,“咦,怎麼是一副完好的,記得昨晚好像缺了一塊,估計年紀大了記性不好。”我嘀咕了一陣,砰,折騰了20分鍾終於出門了。
好不容易趕上了公司的電梯,下來的時候走在走道上,感覺氛圍很奇怪。平日裏,新來的秘書小妹應該會向我打聲招呼,作為廣告部的副總,都會被喊一聲“肖總”或是“肖姐”,即便有時候也不願意被喊老,可奇怪的是,如今在走道上她卻擦身而過正眼也沒瞧見一下。正當我還在納悶的時候,迎麵走來的行政部kily竟然也是一副眼比心高的樣子,高高在上的丟一個文件夾給我,“你是來送資料的吧?順便把這個給運營部的李經理。”
我怔住了,眼睛睜的圓圓的,簡直不敢相信,難道我一夜整容成小妹了嗎?!我沉住氣的提著一堆東西,小跑著去了洗手間,一站在鏡子麵前我就傻眼了。我畫著淡淡的眼妝,一身偏休閑的裙子,不記得什麼時候竟然還帶著一副啤酒圈一樣的眼鏡,那模樣簡直像極了24歲的時候!!這幾年濃妝、正裝、短發幹練的黃金剩女模樣完全消失不見了,我,竟然變成24歲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