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傍晚的陽光透過樹葉,灑在書桌上,留下斑駁晃動的影。艾曉嫣窩在床上,聽著音樂,看著手裏的小說,聽著窗外村裏人下田歸來熙熙攘攘的聲音,感慨幸福就是這麼簡單,這個鄉村平淡卻充滿著溫馨的生活充滿了幸福的味道。
“曉嫣”平地一聲雷,艾媽的聲音永遠充滿穿透力。拔掉耳機,扔下書,穿上拖鞋趕緊跑出去,因為曉嫣深諳老媽的脾氣,找她自己的話說“啥都不缺,最缺的就是耐性”。要是速度慢一點,得被念半天。
呀!來到廳堂,艾小嫣著實被嚇了一大跳。宗族裏的長輩都在,連平時很少串門的三太公也威嚴地坐在那。“不會吧,我考上研究生的事說了要低調處理的,怎麼會?麵子是不是忒大了一點?”艾小嫣疑惑地想著,在人群中尋找老媽,老媽見了她,竟然“害羞”地低下了頭,不對勁,正納悶著,三太公咳了一聲,開口說話:“大家都靜一靜。曉嫣啊,你今年有23歲了吧?年紀也夠了。”艾小嫣一邊點頭,一邊思考什麼叫23歲已經夠了,啥意思,她可是還沒活夠呢。但是礙於三太公的威望(其實主要怕插嘴會被老媽批),她安靜地等待下文。三太公慢騰騰地說:“曉嫣,你相信三太公嗎?”她艾小嫣隻能繼續點頭,“行,那這事就這麼定了。”??蝦米?啥事?三太公也太節省口水了吧。聽完這句話,大家似乎有散會的趨勢,艾小嫣趕緊發問:“三太公,到底什麼事啊?和我有啥關係啊?爸,媽,你們別不說話啊。”
“好事,好事,是有人來你家說親事,要娶你。”族裏經常幫人家做“周公”(即:做媒)的王大娘喜滋滋地說。“啊?我不嫁,我還小,不想嫁人。”艾小嫣趕緊拒絕。三太公不悅地說:“你這孩子,剛才還說相信太公我呢,這門親事你父母都沒有權利替你拒絕,你必須要嫁,否則你們這一小宗就會在宗譜上被除名,不再是我們艾家的子孫。”
“三太公,現在可不是封建時代了,現在倡導的可是婚姻自由,你們這樣逼婚是犯法的。再說了,除名就除名,這能嚇得到誰啊。。。。”還沒說完,爸媽就過來捂住她的嘴,媽媽趕緊替她道歉:“三爺爺,你不要氣,這孩子還小,念書念傻了。”轉過頭又批評曉嫣:“你怎麼和三太公這樣說話?快道歉。”
三太公歎口氣:“孩子,不是太公我老封建,實在是這門親事關乎我們宗族的興盛,也是堅守我們宗族信義的關鍵。孟家的老祖宗曾經救了我們整個宗族,這麼多代以來,孟家對於我們艾家的事從來都是義不容辭的,所以老祖宗才定下了這個規矩:隻要孟家子孫願意和艾家聯姻,一定是挑選最好的姑娘嫁過去。孟家那小子也是個真龍天子,年紀輕輕就把事業做的這麼大。你嫁過去肯定是享福。如果你要不嫁,雖然我們不會逼你,但是你們這支係會因為你而被削宗,你願意當這不孝子孫嗎?你想要你爸媽被族人一輩子責罵嗎?”艾曉嫣傷心地問:“為什麼選中我?”三太公說:“孟家的條件是:念過大學,沒談戀愛,年齡在23歲左右,身高160以上170以下,長相清秀,還有心地善良,不能嬌氣。大家一致認為隻有你才滿足所有條件。”嗬,還真符合,孟家是不是看著她訂的條件,想來也不是,自己沒有那麼大魅力,那就隻能怪運氣背了。艾曉嫣不想拖累這麼多本小宗的族人,更不想爸媽被人批評,想來隻有認命。“可是,我還要念3年書。”“這個人家說了,可以,他們孟家非常重視教育,這你放心。既然沒異議了,過幾天安排你們兩個小的見下麵。”
直到族裏人都離開了,艾曉嫣還是昏昏沉沉,艾爸艾媽知道她心裏不舒服,把空間留給她,去做晚飯了。艾曉嫣回到房間,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開始流下眼淚。上大學四年,不是沒有男生追求她,她卻一直不談戀愛,不是因為自恃清高,畢竟她自認為長相平平、能力平平,這些年的單身似乎隻為了等待一個真正讓她心弦顫動的人,但現在似乎已經沒有資格了,甚至還是個不認識的男人,還沒說過一句話就注定了結婚的結局。
晚飯時艾爸說:“曉嫣,這樁婚事你自己做主。”艾曉嫣味同嚼蠟地抬起頭:“爸爸,我可以選擇嗎?”“當然可以,我的女兒比什麼都重要,其他人要說什麼就說吧,爸媽永遠在你身邊。”“可是?。。。我想一下吧”
思考了一夜,艾曉嫣還是認命了。第一,實在不想讓家人成為宗族的罪人;第二,反正這麼久也沒遇到自己等的那個人,也許一輩子都等不到,最終還是要將就;第三,還要讀三年的書,這三年就不用麵對那個人,可能最後他會受不了放了她。這樣想後,心裏舒服了一點,加上艾曉嫣天生像小豬一樣,煩惱永遠不過夜,所以第二天她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