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想跟景翠一樣,遭到楚王的打擊。
所以,昨日他才在上任之日,向所有人展露獠牙。
雖然昨日他的行事可謂麵麵俱到,但是,畢竟是直麵楚王,若是楚王為此心生不快,對他不滿,那也是應該的。
甚至,他剛剛得知許行去江東時,就懷疑這是楚王向他表達不滿。
故而,為了接替許行修建水渠,他已經決定向屈原以及其他勳貴妥協,讓出一部分利益甚至權力,以獲取朝中大臣的支持。
可是,現在楚王竟然沒有將此事公之於眾,讓群臣商議接替的人選,而是打算直接將此事交給他。
他心中很明白,一旦水渠修城,這是一件能立下大功,並且還能獲取極大名望的事情。
但,楚王卻將此時交給他。
似乎楚王並沒有因為昨日的事情生氣,似乎楚王並沒有他做了令尹而猜忌他打壓他,似乎楚王依舊十分信任他。
這一瞬間,昭雎心中浮現出陣陣感動以及羞愧,看著楚王那張似乎沒有變化的臉,雙目不禁有些濕潤。
“這···臣···”
此時,熊槐見昭雎臉色變法,而且言語吞吞吐吐,不複之前模樣。心中一樂的同時,瞬間板起臉來,遲疑的看著昭雎道:
“令尹,難道卿不願為寡人分憂?”
熊槐話音還未落下,昭雎立即長拜道:“不,臣願為大王分憂···”
不久後,熊槐看著昭雎的背影,不由在心中長長一歎。
這昭雎與景翠不同,而且是大不同。
之前景翠做令尹,隻需要給景翠出一個他自己解決不了的難題,景翠就會自己敗退,無法幹涉楚國大大政。
但昭雎的內政能力遠在景翠之上,從昨日的事情就可以看出來。
要想讓昭雎無法幹預自己大事,那就得采取一個與對付金翠完全不同的方法。
而這個變法就是將國中的大事交給他,讓他無暇他故,牽製他的注意力。並且,還可以通過這種表達信任的方式,取得他的支持,或者說是不反對。
從剛剛昭雎那一瞬間的變化來看,很明顯,這麼做是成功的。
想著,熊槐會心的笑了笑。
正笑著,熊槐又皺了皺眉,雖然這樣做現在看效果極佳,但是,以後呢?
隨著昭雎的功勞越來越多,隨著昭雎的威望越來越高,隨著變法日漸臨近,隨著變法日漸深入,要是那一天昭雎突然心生變化,打算另立新君怎麼辦?
不怕萬一,就怕一萬,這種事怎麼寄托於被人的心意呢。
想著,熊槐沉吟許久,然後緩緩地開口道:“看來寡人要將心腹重將調回來了,否則,寡人就算睡覺也睡不安穩啊。”
想罷,熊槐當即給負責調兵的左司馬公孫衍下達詔令,準備將在丹淅之間防備秦國的將軍鄧陵光調回。
調令還未寫完,就一個侍者稟報道:“大王,刺史令求見。”
“請。”
不久後,熊槐將調令寫完,陳軫才進入殿中。
“大王,鄂君從燕國傳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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