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國薊都。
“大王,不好了,剛剛鎮守北麵的趙參將軍傳回的消息,東胡人聯合朝鮮人南下,遼東三縣已經淪陷,趙參將軍準備放棄所有新占領的遼東等地,退回遼西堅守。
但是,趙參將軍手中兵力不足,遼西恐怕守不了多少時間,還請大王做好準備。”
“什麼?”燕王一聽郭隗稟報,焦慮急躁的內心再度一沉,而後淒涼抬頭仰望天空,渾身上下頓時散發出一股垂敗落寞之氣,再也不複往日意氣風發之相。
現在燕國主力全軍覆沒,齊國大軍還未退去,而北方的東胡人與朝鮮人又聯合伐燕,真是禍不單行,難道上天真的要滅亡我燕國嗎?
郭隗見燕王一聽北麵的消息,頓時全身散發出一股絕望之氣,心中大驚的同時,急忙開口道:“大王,國家遭逢大難,大王還需振作起來,帶領燕國渡過難關啊。”
“渡過難關,還怎麼渡過難關?”燕王絕望的衝郭隗大吼著,吼畢,又語氣淒愴的低聲道:“攻打中山國的軍隊已經全軍覆沒,防備齊國的軍隊也被齊軍團團圍困,桑丘的軍隊也被阻易水之西,難以回援。
而趙國那邊,雖然答應出兵救燕,但是卻在戰場上觀望不動。南麵楚國,雖然也答應出兵,但是楚國不僅自顧不暇,而且遠在淮水,遠水難救近火。
此時此刻,寡人已然技窮,還有什麼辦法呢?”
燕王說著,用期翼的眼神看著郭隗:“先生,此時此刻,先生可有辦法。”
“這···”郭隗看著燕王的目光,心中一慌,然後立即將目光轉向別處,不敢看著燕王。
事情到了現在,該想的辦法燕國上下全都想了,但是,對眼下的局勢,卻毫無改觀。
大勢已去,無力回天。
燕王一見郭隗不敢直視自己,頓時自嘲的一笑:“之前先生勸寡人不要對齊國動手,現在還沒有到與齊國決戰的時候,然寡人一意孤行,不自量力的去挑戰齊國。
如今燕國落得這個下場,寡人也不怪先生,之恨寡人自己不度才量力,以致讓燕國元氣大傷。”
“大王···”郭隗聞言,那張滿是皺紋的老臉,頓時越發悲涼。
此時,燕王抬手打斷了郭隗,然後看著郭隗笑了笑道:“先生,雖然你們現在沒有辦法了,但是寡人還有辦法。”
郭隗一聽,頓時急道:“大王不可,國家雖然危難,但百姓深感大王恩惠,依然還心向大王,隻要大王一聲令下,國中父老兄弟必然···”
郭隗還未說完,就被燕王打斷。
“先生不必勸說寡人。”燕王搖頭道:“如今國中勇士幾乎損失殆盡,曲逆桑丘的將士難以返回。而這幾年來,寡人屢屢北伐,東胡人損失了大量的草場牛羊勇士,以致東胡王恨寡人入骨。
現在北麵空虛異常,東胡王更是攜恨而來,若是不能盡快將南麵的兵力調往北方,讓北地的那些老弱婦孺抵抗東胡人,寡人擔心昔日齊桓公屠遂的慘劇,會發生在我燕國身上。”
說著,燕王的聲音異常悲涼。
“此時此刻,能說動齊王退兵,並且讓趙國盡快出兵救援,或許也就隻有寡人的人頭了。”
“大王···”郭隗聞言,頓時哭泣的大拜在地。
而另一邊,燕王卻沒有理會郭隗,自顧自道:“寡人知道,自己沒有隱藏好對齊國的仇恨,多次意欲報仇雪恨,以致齊國對寡人戒備甚嚴,以寡人為心腹之患。
而趙國那邊,寡人本以為趙國多次與燕國聯合攻打中山,是想要解除中山國這個心腹之患,會與寡人分中山,趙國占據大頭,而寡人能獲取幾座大城也就心滿意足了。
卻不想,趙王竟是要獨吞中山,這次寡人大舉討伐中山,算是犯了趙王的大忌。以致齊國來襲,趙國不近沒有援手,反而還暗中幫助齊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