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國令尹空缺的現在,這一次救燕行動,對他而言異常重要。
功勞太小,或者沒有功勞,便會導致他本來已經十拿九穩的令尹之位再起波折。
之前楚王在江東的水師抵達廣陵,決定暫緩伐齊後,他就十分擔心。
可是,當時楚王是為楚國考慮,是為了獲取更大的利益,所以他雖然無奈,卻也沒有多說什麼。
但是,現在趙國按兵不動,別有所圖,燕國每日派去求援的使者,都已經到來後車可以望見前車的地步。
此時此刻,就已經說明燕國的急切,甚至燕國那邊已經對趙國有了怨言。
也就是說,現在就是最好的伐齊時間。
錯過了這次機會,對楚國而言並沒有任何損失,但是對他昭雎而言,卻是莫大的損失。
畢竟淮陰距離燕國太遠,而機會往往轉瞬即逝,難以把握。
······
當夜。
熊槐看著昭雎詫異的問道:“賢卿連夜返回淮陰求見寡人,可是有什麼要事?”
昭雎點了點頭,然後拱手問道:“大王,臣聽說趙國救援燕國的大軍在昔陽停兵休整了?”
“不錯!”熊槐點了點頭,然後又將白日再次拒絕燕國使者的事情一說。
“這···唉···”昭雎聞言頓時長長一歎。
熊槐一怔,奇怪的看著昭雎問道:“賢卿何故歎氣?”
昭雎看了看楚王,欲言又止,頓了頓,然後拱手問道:“大王,之前燕國使者未到,大王一聽到燕國大敗的消息,就連夜召集群臣商議救燕之策,臣愚鈍,敢問大王為何如此!”
“當然是···”熊槐話剛剛起頭,然後頓時愣住了。
當時他急著救援,自然是為了讓燕國保住元氣,以在齊國後麵插上一顆釘子。
但是,趙國的舉動,讓熊槐有種被算計的感覺,為此,這才決定暫緩伐齊。
以致把救燕的初衷給忘了。
想到這,熊槐長長一歎,然後向昭雎拱手道:“多謝柱國提醒,否則寡人就被怒火蒙蔽了雙眼了。”
昭雎聞言,心中竊喜,立即拱手道:“大王,常言道救急如救火,不可耽誤。更何況楚國距離燕國遙遠,可謂遠水救近火,理應從速從急。
那燕國上下,因兩敗於齊,已經元氣大傷人心惶惶。燕王重禮賄賂趙國,正是因為被圍攻曲逆城已經岌岌可危,而燕國麵對齊國已經無能為力,這才放下心中的成見,去趙國求援。
所以說,曲逆城局勢可想而知了。”
說著,昭雎頓了頓,見楚王露出沉思之色,繼續道:“大王,如今燕國寄予厚望的趙軍止步不前,曲逆城必然陷入深深的失落,士氣大跌,隨時都有被齊軍攻克的可能。
當此之時,臣以為大王應該急人之所急,理應立即出兵救援。
至於北麵各國的成敗得失···”
說著,昭雎露出一絲笑容:“大王,與我楚國接壤的是齊國,而不是燕趙兩國,我楚國的敵人是齊國,而不是燕趙。所以說,北麵的燕趙兩國,無論哪一個國家壯大,對我楚國而言都是有利的。
隻要是有利,大王有何必究竟是燕國還是趙國。”
說到這,昭雎一臉沉重的拱手道:“大王,若是趙國滅亡中山國大局已定,臣以為我楚國不僅不能拖趙國的後腿,反而要推趙國一把。
趙國的強大,必然會引起周圍齊燕秦韓魏等國的忌憚,如此,隻有趙國為各國所忌,才能不讓各國將所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我楚國身上。
如此,我楚國才能得到一息喘息之機。”
熊槐聞言,沉默許久,才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柱國所言極是,寡人知之矣。”
說著,熊槐正襟危坐,然後臉色一正,大聲道:“傳詔,召群臣議事。另,讓燕國使者在側殿稍後,寡人今夜有要事要對使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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