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子青聽得此言,立即回想起母親鄭袖,昔日從高高在上的夫人,一朝被貶為庶人,從此穿著布衣,吃著普通人的食物,日夜辛勞,幹著婢女所要幹的活。
更重要的是,他明明知道母親在哪,明明近在咫尺,卻始終不能前去相認,隻能遠遠看一眼,然後默默離去。
若如不然,雖然宮中的規矩無法處罰公子,但是處置一個區區婢女,卻是輕而易舉。
因為在許多人心中,楚國的公子的母親,不能是一個罪大惡極的罪人。
一想起這些年來的經曆,子青頓時情不自禁淚水長流,然後大喜的向熊槐連拜道:“謝父王開恩,謝···”
熊槐見子青連連長拜,不由感歎道:“好了,快起來吧。”
就在父子二人說話間,三閭大夫屈署在前,昭常緊跟其後,二人共同引導著仇液走了進來。
仇液進入殿中,見楚王已經在殿中高坐,殿中有四個坐席,左手首席已經坐著一個少年,眉目之間,與楚王有三分相似。此外,席案已經擺滿酒肉果脯,完全是一副宴請的模樣。
見此,仇液不禁心中浮現起一絲疑惑。
難道楚王真是有私事要說?
想著,又搖了搖頭,他與蘇代樓庳二人不同,這兩人與楚王或多或少都有些私交,而他仇液,則與楚國群臣的私交甚少,更別說楚王了。
在趙國負責聯係楚國的是大臣王賁,而在宋國,則是宋王心腹重臣惠盎。他與楚王之間,實在也是沒有什麼私話可說。
此時,仇液心中已然明白,所謂的私話,可能是楚國打算私下收買宋國,或者說是收買他這個宋相仇液。
想著,仇液便向楚王看去,心中驕傲的冷笑一聲:難道我是可以收買的嗎?
想罷,便行禮道:“臣拜見大王!”
“先生來了!快免禮!”熊槐笑了笑,然後指著右手首席道:“先生請坐。”
“謝大王!”仇液再拱手,在席位上坐下後,看著楚王開口問道:“不知今日大王召見於臣,可有何吩咐。”
熊槐見仇液坐下後,杯酒未喝,便開口詢問,知道他心中對楚國有極深的戒備。
想著,熊槐收回伸向案上酒杯的手,然後笑了笑,主動拱手行禮道:“先生,寡人今日請你來,卻是有一件私事相詢,還請先生為寡人解惑。”
仇液急忙一拜回禮,然後皮笑肉不笑的應道:“還請大王吩咐,臣願為大王效勞。”
熊槐見此,也不以為意,反而期待的看著仇液道:“先生能答應下來,那實在是太好了。”
說著,熊槐拿起酒杯,對仇液一示意,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待仇液同樣喝完杯中的酒,放下酒杯後,才開口問道:“寡人聽說先生在趙國呆了多年,故而特意請先生來一詢,不知趙國太子章其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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