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整個壽春的人,上至王公貴族,下至平民百姓,全都徹夜無眠。
而隨著叛軍回營,叛軍對全城的封鎖也為之解除。
此時,公子彘才得以出府,並乘坐馬車,強行闖過層層阻攔,來到王宮之外。
宮中,就在太子橫苦思如何加強壽春防禦,準備迎接楚王的後手時。
公子平快步來到太子橫身側稟報道:“父親,叔叔在宮外求見。”
“子彘嗎!”太子橫一怔,然後冷漠的道:“不見,讓他回自己府上呆著,孤現在沒空見他。”
“孩兒已經勸過叔叔了,但是叔叔不走,而且還以死相逼,所以···”
太子橫臉色一沉:“那就讓他來好了!”
不久後,一臉怒色的公子彘走了過來,然後不等太子橫開口,便即恨又怒道:“兄長,你為何要反,父王縱有不是,但父王已經年過古稀,而且已經將國中事物全都交給你處理,還將官吏的任免權也交給你了,並且也沒有要廢兄長太子之位的意思。
如是種種,兄長為何還不知足,還要想著弑父弑君,想要提前即位?
你這麼做,即便成功了,但又如何麵對群臣?又如何麵對國中父老?
若楚國由此而衰,兄長你有如何從容麵對太史呢?九泉之下,兄長你又如何麵對曆代先王?”
太子橫聞言,大怒道:“對,子彘你說的對,我是對不起群臣,對不起國中父老,對不起楚國的社稷,即無顏見太史,也無顏麵對列祖列宗。
可是,我縱有千般不舍,但我走到今天這一步,全都都是他逼的。”
公子彘聞言,更加憤怒的道:“荒謬,你身為太子,率眾謀反,你說這是父王逼的,這是何等的荒謬!
若是你廣施德仁,身行正義,上孝父王,下和群臣百姓,麵對這樣的太子,隻要你自己不想,又有誰能逼著你謀反?
你以為是父王逼反你的,我看不是,是狼子野心,是超出身份範圍之外的野心,才驅使你走到現在這一步。”
“野心!”太子橫聞言,心中甚是氣極,一怒之下向前走了數步,走到公子彘身前,一把扯住公子彘的胸襟,怒道:“無知,你現在所看到的,你以為就是全部嗎?不,這僅僅隻是你所看到的。”
說著,太子橫又猛地將公子彘推到在地,看著公子彘憤恨道:“你的哥哥我今年五十歲,我親眼看到父王繼承了曾祖以及祖父的霸業,並將楚國帶入一個新的鼎盛時期,縱使莊王也不能與父王相提並論。
曾經的我,比你更加崇拜父王,更加仰慕父王,更加孝敬父王,唯父王之命。”
說著,太子橫淚流滿麵道:“昔日我好遊獵,僅僅因為父王不喜,所以我二十五歲之後,就再也沒有去遊獵過。
昔日我好男風,僅僅因為父王不喜,所以自從前任襄成君死後,我就疏遠了安陵君,並且再也沒有接近美男子。
昔日我不好讀書,僅僅因為父王喜歡讀書,所以我就強迫自己讀書。
昔日我不理國事,僅僅因為崇拜父王,所以我強迫自己做一個好太子,未來做一個好國君,安心處理國事。”
說到這,太子橫依舊流著淚看著公子彘,並怒捶自己的胸膛,恨道:“你說是野心讓我走到這一步,沒錯,的確是野心驅使我走到今天。
可是,就在幾年前,我壓根就沒有野心,是他,是他的逼迫下,是他精心設計下,一步步的培養了我的野心,助長了我的野心,推動了我的野心,才讓我走到了今天。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刻意為之,都是他的錯!”
40716/55809189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