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
人間四月天,櫻花盛開的季節。
一間狹窄陰暗的小屋內,兩側皆是白色挽聯,一絲陽光從窗戶狹小的縫隙間鑽進,直直的照射在供桌的兩個紅色牌位上,映射出飄動的紅光,中間不斷跳動漂浮的光離子,仿佛死者不甘冤屈的心。
“爹,娘,我一定會為你們報仇的,我一定要把他們都殺了,殺了……”
“爹……娘……”
林木跪在供桌前的蒲團上,早已泣不成聲。
“是他們,是大長老他們這幫狼子野心的逆賊,覬覦爹的族長之位,聯合外族勢力把擁護爹的人都趕盡殺絕,最後逼得爹娘自殺……這些,這一切的一切我都知道,我偷偷的躲在柴房裏,目睹了這一切的發生,爹,我恨我自己,恨我年少無技,沒有武藝手無縛雞之力,不能手刃仇人,爹,他們早就想把我殺了,斬草除跟,我要趁早離開,去外麵尋求高人,教我武藝,待學成之日,我必回來,親手報仇!”
“吱……”兩扇破爛的木門搖搖晃晃的被推開了,陽光瞬間擠滿小屋。林木用手遮著前方光線,看著門口的人。“喂,小畜生,族長叫你過去,快點,不然有你好受的,哼!”不待林木回答,來人轉身就走了。呸,狗仗人勢的東西,屁的族長,不過就是大長老把自己的兒子推選當了族長,都不是好東西!
林木給爹娘的牌位磕了個頭,起身往正堂的方向走。且看他們玩的什麼花樣。
正堂,一個身材魁梧,身穿黑色長袍的人坐在族長的主位上,國字臉,鷹鉤鼻,一雙炯目透著狠毒,雙手握拳有力的放在桌上,應該是擅長拳法的高手。旁邊分別站著身高足有九尺的黑大漢,身披黑色披風,雙手持鐧,看來是族長的左右護法。左側一排坐著族裏的各個長老,大長老赫然坐在上首位,右側就是外族勢力梟首,領頭的應該就是外族的族長,這些人都用一種輕蔑的眼光看著林木。林木站在堂上,平靜的望著這一群人,表麵看不出一絲異樣,內心實則恨不得這些人萬箭穿心,食其肉寢其皮!
“大膽!見了族長為何不跪!”手持長戟的護衛對林木喝道。
“罷了,林木失去雙親內心悲痛,暫免行禮。”族長揮手示意護衛退下。
“本族長明白你心裏的感受,可是天有不測風雲,你父母慘死在敵人的刀下,我們林家堡一定會為他們報仇,你放心。”族長大義凜然的說道。
放你娘的狗屁!我爹娘就是被你們殺的,什麼慘死敵人刀下,放屁!林木內心罵道,但表麵依然波瀾不驚。族長看了一眼林木,見他沒有任何表情,似乎很滿意林木的表現,接著說道:“最近因為敵人暴動,突然襲擊林家堡,迫使我們無力防備,損失嚴重,因此要盡量減少人力物力的消耗,開源節流,堡內無任職人員都需離堡自謀生路,林木,你收拾一下就離開吧,如果有困難,隨時歡迎你回來。”族長笑吟吟的看著林木。
離開,我正有此意,總比在這裏做刀俎魚肉好。林木淡然的看了族長一眼,點了下頭,轉身離開了正堂。
“族長,為什麼不殺了小畜生,反而放他離開?”五長老霍然站起來向族長問道。
“五長老,現在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林家堡,若是在此時動手,難免說我們連孩子都不放過,不好脫身,反而把他放出去,外麵有多少未知因素,即使我們動手,也懷疑不到我們頭上,再者,我說過會讓他在外麵活著生存麼,嗬嗬……”族長嘴角掠過一絲陰冷。
“族長好計策,看來小畜生是活不了多久了,哈哈哈……”
林木回到小屋,把父母的牌位放進包袱,背在身上,朝大門方向走。爹娘,我這就帶你們離開這裏……身後,林家堡的牌匾威嚴的掛在正門上,正午陽光一照,富麗堂皇。可惜,這裏再也不是以前的林家堡了,再也沒有內心的美好景象,有的隻是黑暗和肮髒,等著吧,我還會回來的!林木最後看了一眼生活了十幾年的家園,毅然決然的走向了通往京城的官道。身後,四月春風吹,櫻花撒滿地,大地殷紅一片,似乎在為年少離家的孩子送行。正文第一卷學成歸來
第一章追殺
走了一天,四月的陽光雖不灼熱,但連續的跋山涉水,山間雖有爛漫野花,卻不是野果成熟時節,隻在溪水處飲了幾口山泉,林木此時早已是饑腸滾滾,筋疲力盡。夕陽西瀉,眼看天要黑了,得找個能吃飯睡覺的地方。轉過一個路口,隱隱約約有人聲與車馬聲傳來,叢林間隙亦能看到城牆的一角,看來是到了縣城了。此時已是申時,城門快要關閉,林木不由得加快了腳步。走到城門前,身邊盡是馬車和來往的旅客商人,絡繹不絕。進得城門,眼前豁然開朗,好一片熱鬧繁華的縣城景象。記得前年還隨父親進城販貨,如今,景物依舊是,人已陰陽隔。街邊小販叫賣聲不絕於耳,一聲高亢的“賣包子咯,剛出爐的熱包子”,吸引了林木的注意,肚子也隨之咕嚕的一聲。包袱裏還有十文錢,這還是他偷偷從下人那裏偷的。
“大叔,來個包子。”林木邊掏錢邊看著賣包子的大叔。
此人滿臉微笑,卻眼含戾氣,雙手青筋突起,衣服雖不華麗,卻也是嶄新幹淨,不像做買賣之人。但此時饑腸轆轆的林木不疑有他,遞給賣包子的一文錢,接過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