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丫鬟轉過頭去,遙遙地望著擂台上的秦湘靈,一臉苦相的叫道:“小姐……”
“沒用的東西!”秦湘靈鼻子裏一個悶哼,也顧不得小姐家的矜持了,當下一個縱身,人影一閃便已經來到了鮮少絕的身前。
“這位紅頭發的小哥,我秦湘靈的繡球砸中了你,難道你還想抵賴不成?”
“嗬……”鮮少絕嘴唇一張,一聲冷笑。“夜叉”二字這女子的確是當得。單她往前一站,嘴一張,露出的那番痞相,擱在前世絕對的香港銅鑼灣裏打混的小太妹。
“你是秦家大小姐吧。先前你家管事說的分明,繡球所拋隻限黃線之內。如今我站在黃線外麵,你用繡球砸上我,算是怎麼回事?”
麵對鮮少絕冷諷的語氣,秦湘靈卻冷笑一聲,俯身一蹲,指著鮮少絕的腳說道:“低頭看清楚了,你的左腳踩進了黃線一分。你說我這繡球拋得可是得當的?”
順著秦湘靈的手,鮮少絕低頭看去,這下心涼了。他的左腳可不是正踩著黃線麼?小半個腳掌已經落在了黃線裏麵。
居然被鑽了這麼個空子,鮮少絕心裏暗自懊悔。先前小妖與尼可攘他,就隻顧著上麵,卻忽略了腳下。秦湘靈巔峰大宗師的實力,要覺察出這一點細節,當真再容易不過。
“這……”
看到鮮少絕語拙,秦湘靈站起身拍拍手,眼睛裏露出一絲勝利者的愜意,“這下沒得說了吧,小蝶,請姑爺進樓!”
“等等!”見秦湘靈轉身,鮮少絕急忙叫道:“秦家小姐,我無意來搶這繡球的,這都是意外。要不將繡球還你,你再拋一回?”他從小妖與尼可手裏奪過繡球就奉了過去。
“什麼?”秦湘靈杏眼一瞪,怒不可遏,指著繡球便嗬斥道:“你說什麼?拋出去的繡球便是那潑出去的水?我秦家在這涼州郡乃至整個大密朝那都是有頭有臉的。你這會讓我再拋一次,那不是讓我將臉拉下來給人墊板凳嗎?我堂堂一個秦家大小姐,竟被你這般侮辱。你……”
“小姐息怒……”鮮少絕真怕秦湘靈臉上的那張紅巾被她噴出的唾沫掀翻,連忙笑勸道。
他的心裏卻是直犯嘀咕,臉麵,你數嫁未遂,還有什麼臉麵呀?再說就你幹的這事明明就是強人之難。這難道就不損臉麵麼?
不過這些話也就是在心裏叨叨,可不能說出口來。如若那樣,便是徹底惹翻這個夜叉,如此,這姑爺可就成了板上釘了。
“宋統領。”鮮少絕偷偷地朝後瞟一眼,低聲叫著不遠處的宋奎。
宋奎兩手一撇,臉上盡是無奈,“我……”
這細微的動作卻是沒有逃過秦湘靈的眼睛,他一瞪宋奎,道:“喲,宋統領也來了!怎麼,他是你的朋友麼?”
宋奎身子一僵,終是沒有躲過去呀。一年前隻因為提了夜叉兩個字,被這個丫頭拉去非得比武,結果落下一身傷,足足養了半個月。對於這個女煞,他可著實怕了。今兒個本隻想湊湊熱鬧,卻不想趕巧了。要早知道是如此,打死也不來這裏。
宋奎心裏怨屈異常,卻不得不正視秦湘靈,“小靈啊,這是我們家大人的朋友。”
這秦湘靈與別家的千金小姐不太一樣,一直不喜別人稱她小姐,倒是樂意別人喚她的小名……小靈。
“哦,劉大人的朋友。那應該是有些來頭了。如此倒也配得起我秦家的聲名。宋統領,就煩勞你回去秉報一聲吧。請劉大人移架我秦府,我爹自會與他商量婚嫁事宜。”
“這……”宋奎心裏、臉上俱是苦色。聽秦湘靈之言,似還怕別人配不得她。這事說了出去也不怕別人笑掉大牙。
“小靈,絕小哥兒是劉大人的上賓,此事如此草率,恐怕……再說了,絕小哥兒的父親以及上家也在郡守府,這事要不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