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情商還是修煉得不到家，臉皮似乎還不夠厚啊！張衍之腦中，突然莫名冒出了這麼個念頭。
不過即便不習慣，他也不會傻到去拒絕這個身份。沒有實職的內門長老，那是何其清貴的身份！看看魏無忌就知道了，此老雖然不用管理宗門雜物，但是各種宗門的優厚待遇卻一樣不落！
“張長老！張長老？”
張衍之正開著小差，突然聽到清水上人的叫聲，過了一會才意識到是在叫他。在這莊重的場合，清水上人不再稱呼師弟而改稱長老，似是有意在眾人麵前先將他的身份坐實了。
“清水掌門！”
張衍之連忙走到眾人之前，肅容答道。
“張衍之長老，大長老有請！大家都散了吧……”
天水宗的大長老隻有一個，那就是金丹真人李元貞。眾人麵露訝色紛紛退去，張衍之心中也是驚詫不已。
李元貞此人，自從五百年前進階金丹以後，便一直在太清峰後山閉關修煉，平日裏神龍見首不見尾，根本就不在宗門中現身，據說如今已經修煉到金丹後期巔峰，距離假嬰境界隻有半步之遙。除了他的嫡傳弟子——掌門清水上人之外，從來不招見任何門內的弟子。
“掌門師兄，李長老招我何事？”張衍之跟在清水上人身後，亦步亦趨地向後山走去。
“我也不知，嗬嗬，不過肯定不是壞事！”清水上人笑道。
片刻之後，兩人來到後山一個雲霧繚繞之處，一名煉氣期弟子已經候在了那裏。
“張師弟，你隨雲師侄進去！”清水上人說完，便轉身離去。
“張師叔，請隨我來！”
那煉氣期弟子袖袍一揮，雲霧之中便閃出一條路來，張衍之緊跟在他身後走了進去，一直來到一座樸實無華的洞府前方才停下。
“小子，進來吧！”
一道溫和卻又威嚴的聲音從洞府中傳出。張衍之邁步走了進去，放開神識探察一番，去發現裏麵空無一人。
“小子坐吧！你的神識是探察不到我的。”
那道聲音從一方蒲團處傳來。張衍之連忙朝著聲音所在行了一禮，說道：
“弟子張衍之，見過李長老！”
“坐吧，關於你的事情，清水徒兒已經都告訴我了。以你的資質，瞎了雙目實在是可惜了些，不過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對於修仙者來說，此事卻又未嚐不是件好事！”
“小子不明白，願恭聽長老教誨！”
如果張衍之能夠視物，此刻必然會十分吃驚，因為坐在他對麵的大長老李元貞，竟然是一名容貌奇醜的中年男子。與此人比起來，甚至是朱離都可以稱得上是美男子一枚了。不過此人雖然麵貌醜陋至極，可言談舉止之間，卻偏偏沒有那種令人不適的違和感，仿佛人本就應該生成這副模樣一般。
修仙即是修道，大道初成，則會順於自然，合乎天道。李元貞此刻，顯然已是初具道心，使得肉身與自然有了一種契合感，故而一言一行、舉手投足之間，會讓人生出一絲親近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