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道士,麵方尖鼻,棱角分明,一看就知道是個火爆脾氣。張衍之也認得此人,正是朱離的師父郭道長。
“正是,正是。”
“郭兄所言有理,此事確實不妥。”
對於郭道長所說,殿中眾人紛紛點頭都表示讚同。一位女修也站出來說道:
“掌門師兄還是慎重些好!前些年,落雲宗出了慕容垂這個風靈根,一直隱瞞了十多年,直到上屆試煉開始之前,外界根本就無人知曉此事。如今,我們天水宗收了一個冰靈根弟子的事情,其他四大門派和修仙家族都已知曉,更不能讓這姓張的小娃娃離開山門了!”
看著眼前七嘴八舌的場麵,張衍之心中一陣叫苦。對於眾人所言,其實從內心裏他也是讚同的,一心一意躲在山門閉關修煉,無疑是最安全的,不過對於他而言,卻實在不能接受。
這一世身為張家獨子,對於家人的感情已經深入到了骨髓裏,自然不願輕易離開家門。何況自己還要在世俗坊市淘寶,為日後積累資源;更加讓他難以舍棄的,是靈畫和畫中的胡媚娘,以及靈寵幽兒。
若是進入宗門中修煉,再想給胡媚娘送飯送菜,又或陪她聊天說話,那可就難了。
“各位長輩的嗬護之意,小子心領了!隻是小子與師父已有約定,修道之人貴在踐諾,言必行、信必果,望各位長輩成全弟子的一片孝心!”張衍之想了想,還是斬釘截鐵地說道。
此話一出,殿中眾人一時也無言以對,畢竟修仙之人最重信諾,尤其是大門大派、有頭有臉的人物,歎了口氣,紛紛搖頭不止。
“此事不妨等黃師妹回來,讓她勸勸這孩子。”黃裳出言說道。
“也罷,就等黃師妹回來再說吧!”清水上人看著張衍之又問道:“聽說你已經拜了黃霞仙子為師,可確有此事?”
“回掌門話,弟子確實已經拜了仙子為師。”
“此事還需從長計議!”清水上人盯著他道。
“哦,小家夥你不要誤會,本座並非是說黃師妹不好。隻是現在在座之人,包括本座,大多已經進階築基期百餘年了,無論是對於功法的感悟,還是指導弟子的經驗,都要更勝一籌,你不妨重新考慮一下,回頭我等自會向黃師妹解釋……”
“多謝掌門和各位前輩厚愛,小子既然已經拜仙子為師,此時再改,於情於理都不合適,各位長輩就不要為難小子了!”
眾人聽了,又是一片惋惜聲。
“這小子怎麼這麼不開竅?”
“還是黃師妹好福氣,十幾年不收徒,一收就是個冰靈根的……”
隻是眼前這少年年齡雖小,卻一副少年老成的樣子,十分有主見,眾人拿他也沒辦法,隻能搖搖頭,把注意力轉向了一旁的土係天靈根少年——孫刑天的身上。
“也罷!師弟,一會此間事情結束了,你帶這孩子去一趟藏書樓,把那本冰係的功法給他找出來,再給他挑一件上品法器!”清水上人對黃裳說道。
“多謝掌門!”
張衍之拜謝之後,便主動退到一側,等著看接下來的八人如何安置,特別是劉蘊丫頭。
此次來到大殿的築基真修,都是有心要收徒的,對於雙靈根以上資質的弟子,如果有多名築基真修都想收他為徒,作為弟子也是有挑選師父的權力的;不過三靈根弟子嘛,就隻有被挑的份了。
孫刑天看起來瘦弱,腦袋卻不笨,想也不想,便挑選了掌門清水上人作為自己的師父。水土雙靈根的蘇定方,則選了一個麵色古板的裘姓真修作為自己的師父。隨後,六個三靈根弟子則沒那麼搶手了,眾人一一上前,十分隨意地就各領一個走了,至於兩個沒領到的,也是一臉無所謂的表情。
劉蘊的運氣不錯,領走她的人,是天水宗唯一的中級煉器師付青雲,道號青雲居士。青雲居士之所以選擇劉蘊,估計應該是靈根的關係,火金土的靈根學習煉器之道,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九人之中,隻有張衍之馬上得到了象征核心弟子身份的玉牌。其他八人因為還沒有開始修煉法訣,暫時都是內門弟子的身份;不過,天靈根的孫刑天作為掌門的親傳弟子,獲得核心弟子的身份,隻是時間早晚罷了;雙靈根的蘇定方,等修煉到煉氣後期後,定然也會被列為精英弟子;其他六人隻能看以後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