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此狀，張衍之立刻催動全身法力，將老者彈了開去，隨即身形猛地後退兩步，左手捏著三枚鐵錢，右手隨時準備發出一道冰梭，警惕地看著對方。觀察了一下，見這老者似乎並無歹意，於是沉聲問道：
“道友意欲何為？”
那老者被彈開數步，直撞到身後的櫃台上才穩下身來。抬頭見到對方一臉警惕的模樣，這時才意識到，自己剛才一時間的行為，似乎頗為唐突失禮，忙抱拳致歉：
“小老兒初次見到同道中人，太過激動了些！唐突失禮之處，還望公子……呃，那個道友見諒則個！”
初次見到同道中人？這被稱為“張叔”的老者，怎麼看都是六十多歲模樣，難道竟一輩子沒有見過修仙者？這也未免太過荒唐了些吧！
不過一想，方才自己入門之後，對方表情似乎一直有些疑惑，隻是奇怪地打量自己，難道他……竟然沒從自己身上感受到修仙者特有的氣息？這完全不可能啊！昨日孫典一見到自己，便已經覺察到自己進階煉氣中期了，這“張叔”怎麼會一點都覺察不到？
但凡修仙之人，身上都會有一種與凡人不同的氣息。一般而言，修為越高的人，氣息也越為強大。大境界相同的兩人，比如同是煉氣期修士，即使一個是十層，一個是一層，互相之間通過感受對方發出的氣息，大體上能夠判斷出對方的修為。
張衍之便是根據老者身上的氣息，知道對方是煉氣初期，至於是不是之前所估計的煉氣二層，則不能完全肯定，畢竟同一境界之內的三個層次之間，實力相差並沒有那麼明顯；而且因為個人資質差異，或者修煉功法不同等原因，某些煉氣二層的修仙者，身上發出的氣息甚至比普通煉氣三層的人還要強大一些！不過在三層和四層之間，或者六層和七層之間，因為相差了一個小境界，那氣息相差就比較明顯了。
不過，隨著修為的提升，進入築基期以上的境界之後，修仙者便可以學習掌握一些收斂氣息的法門，來控製自身氣息的外泄。隻是這些斂氣的法門也有其局限，對於修為越低於自己的人來說，斂氣的效果越好，而對於境界高於自己的人，則幾乎沒什麼效果。
見那被稱為“張叔”的老者，此刻正訕訕站在原地，而旁邊打鐵的兩個年輕人，則一臉緊張地望著這邊。
對他所說的話，張衍之不由相信了幾分，於是收起手中的三枚鐵錢法器，緩緩道：
“此處說話，似乎不太方便！”
“正是如此，是小老兒失禮了，公子，呃……道友裏麵請！”
“張叔”打開一扇通往內院的小門，做出請的姿勢，又向一個打鐵的年輕人喊道：
“小五，把店門關了，今日不營業了！”
………………
二人進到後院一處客廳，分賓主坐下。張衍之開口問道：
“小子張衍之，不知道友如何稱呼？”
“小老兒張德山。”老者回道。
“道友方才，竟然沒有覺察到在下身上氣息嗎？”張衍之疑惑地問。
“氣息？氣息是何物，小老兒從未聽說！隻是自道友進門以後，卻從你身上感受到一種與凡人不同的氣勢，隱隱還有一種受到威脅的感覺。”
“這便是了。”張衍之莞爾一笑，又將氣息的分辨之法簡略說了一下。
“道友年紀輕輕，氣息便如此強大，不知如今修煉到那一層境界了？”張德山好奇地看著張衍之，問道。
“僥天之幸，不過煉氣四層而已。”張衍之並未有所保留。
“煉氣中期！”張德山驚得叫出聲來。
“與道友相比，小老兒這一把年齡真是白活了！不瞞道友，小老兒今年六十有六，自從四十多年前摸索著修煉到煉氣二層之後，一身修為就沒有絲毫增長了！”
“哦？這是為何？”
聽到此處，張衍之心中甚是好奇。按道理說，即使是四屬性的偽靈根資質，在靈氣稀薄的世俗界修行的話，隻要有時間，花費個數十年的光景，也能輕輕鬆鬆修煉到煉氣三層。畢竟，煉氣期前麵三層所需的靈氣並不多，修煉中也不會遇到境界突破的瓶頸，斷斷沒有四十多年卡在煉氣二層的道理！
不過想到老者前麵所說，似乎他一輩子都沒有碰到過修仙者，也不知是何緣故？心中越發的好奇，便追問起老者的身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