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顥循著玉簡上顯示的方位疾行之時,在無名穀西南方的一個洞穴前,兩個身著白色道袍之人正站在那裏,低聲商量著什麼。
兩人中,其中一人二十歲左右的樣子,麵容英俊儒雅,風姿卓爾不群,赫然正是有著落雲宗煉氣期弟子“第一人”之稱的慕容垂,而另一人三十五六歲年紀,麵貌普通,圓臉中帶著和氣,正是慕容垂的大師兄——老好人模樣的李大富。
不過,此時李大富麵對著慕容垂的樣子,絲毫沒有大師兄的做派,倒更像是一個小跟班。
“事情都安排好了嗎?怎麼這麼遲才通知於我!”
慕容垂盯著李大富冷冷問道,臉上絲毫看不到之前謙和溫潤的顏色,倒更像是在訓斥李大富一般。
“垂公子見諒啊,不是我李大富不盡心,實在是符合公子要求的伏擊之地頗為難找。”李大富懦懦回答道。
“好在不負公子厚望,在下花費了七八個時辰之久,終於發現了這個絕佳的洞穴。這洞**頗為開闊,深二十餘丈,裏麵原有一隻三階的赤背熊,已經被我清理掉了,做崔顥那小子的墓穴倒也便宜他了,嘿嘿!”
李大富一臉陰森寒笑,哪裏還有半點老好人的樣子?慕容垂滿意地點了點頭,又問道:
“我給你的那套法陣可曾布置好了?”
“公子放十萬個心!那套小絕殺陣,在下已經按照公子教給我的法訣布置妥當,就等崔顥那小子入彀了。不過垂公子,恕我多言……我看此子雖然修為不錯,但所修功法並無特殊之處,公子要滅殺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以你我二人之力,再加上有心算無心,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又何必浪費這價值不菲的小絕殺陣呢?”
慕容垂擺了擺手,冷笑著說道:
“此事還是小心些的好,你忘記那小子手中還有一顆殘品神雷了嗎?若是我們的意圖被他察覺,一時半刻殺不了他的話,就怕他狗急跳牆!臨危之時祭出神雷,和我們來個一命搏一命,豈不是晦氣?再者,為了讓雪兒師妹徹底對這小子死心,我們此次行動必須要保證萬無一失,若是被他逃脫了……哼哼!”
李大富聽到此處,忙點頭道:
“是,是!還是公子考慮得周詳縝密,在下萬萬不及!今日之後,雪兒師妹必然非公子莫屬,大富預祝公子早日抱得美人歸,功法大成、進階築基!”
慕容垂揚手打斷了李大富的話,微微笑道:
“師兄此話未免太過俗氣了!與雪兒師妹結為雙修伴侶,雖然對我突破瓶頸進階築基大有裨益,不過我對雪兒師妹的這份拳拳愛意,那可是貨真價實、童叟無欺的,豈可混為一談?
說來也奇怪,想我慕容垂,這幾年來雖然不能說閱女無數,見過的漂亮女子卻也不少,可是一看到雪兒師妹的姿容,還是會頓時心跳加速,情難自抑,也不知是為何?”
“這說明公子心中一片摯誠,乃是真性情中人也!”
慕容垂聽了李大富這半文半白的馬屁之言,也不接話,接著似乎是在自言自語道:
“哎,其實我並非好殺之人,原本也不曾想取了崔顥的性命。不過,在滅殺金角蟒之時,此子對雪兒師妹舍身相救,讓雪兒師妹一顆芳心為之動搖……所以,為了長久之計,還是留不得他呀。
而且在這數日之間,但凡我們提出的建議,此子數次反對,百般刁難,著實令人厭惡!李師兄,你說此人該殺不該殺?”
“該殺,當然該殺!崔顥這渾小子,連最根本為人處事的道理都沒學會,就出來行走江湖,將來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今天我們不殺他,依著他這副臭脾氣,早晚也是死於他人之手……”
李大富口中雖然憤憤說著,心中則對麵前這個被譽為修仙天才的慕容師弟腹誹不已!好話你來說,壞人我來做,敢情別人救了你的女人還該殺?不過考慮到日後自己若想要築基,在宗門裏還少不了此人的幫助,心中忙將這念頭按了下去。
“咦?他快要到了,速度倒是比我們預料的快了許多,準備按計劃行事!”慕容垂看著手中的同心傳音簡,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