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少年的馬終於在風波莊門口停了下來,緊接著,陸雲笙也勒繩下馬。
黑衣少年拍了拍衣襟,笑道,“果然是西域來的好馬,就是性子太烈了。算了,我們先去吃一頓!”說完,他就勾著陸雲笙的肩進了風波莊。
“蕭櫟,我說你就不能顧忌下自己的身份嗎?”一手揮開蕭櫟的爪子,陸雲笙回頭,對好不容易跟上來的陸西打了個招呼,“去把那邊的爛攤子收拾下,然後將我們的馬帶到後麵的馬廄去。”
“是,少爺。”
“嘖嘖,陸相的二公子果然不簡單呐,想的真周到。”
“你少來,說吧,為什麼這次又逃出宮了?”蕭櫟與陸雲笙邊走邊上了二樓,嚇得快要下樓的夏蘇荷拉著清落又回了座位。
“說來話長~長~唉~”蕭櫟一副苦不堪言的表情,挑了離夏蘇荷不遠處的桌子,夏蘇荷刻意將頭轉向窗外,可耳朵卻像小兔子般支著偷聽他們的對話。
“那你就長話短說。”陸雲笙甩都不甩他,悠閑地品著茶。
“雲笙,你可得救我啊!你知道那夏太傅家的小姐嗎?那個聞名京都天下第一蠻橫不講理最沒有大家閨秀樣的京都第一女霸王啊!你知道嗎,皇奶奶讓我……讓我娶她啊!”
“噗——”
“噗——”
陸雲笙和正在偷聽的夏蘇荷同時噴了出來。
“你說的可是真的?”陸雲笙擦了擦嘴角,不可置信。
“皇奶奶都找我談話了,還能假嗎?還好我聰明,借尿遁逃走了,不然可得了?”
蕭櫟正在洋洋得意,可他卻忽略了摩拳擦掌正在向他靠近的危險體——夏蘇荷,這次清落連攔都攔不住。
她天下第一蠻不講理?她京都第一女霸王?這些都他娘的聽說的?!
“嘿,哥們兒!我有話問你!”一掌拍在桌子上,夏蘇荷氣得小臉都紅了,“你剛說的那些關於夏家小姐的形容詞都是哪聽來的?”
蕭櫟這才注意到夏蘇荷,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身材矮小,眉目清秀中透著些女氣,深藍的衣袍穿在身上顯得有些大,像是個從家裏溜出來的富家小少爺。而身邊的侍從倒比自己略年長些,即使身穿男裝也能看出是個姑娘,應該是貼身的侍女。
夏蘇荷因為剛才拍的那一掌疼得呲牙咧嘴,又不得不裝出凶狠的模樣,隻得將手背在身後,沒注意到陸雲笙探究的眼神。
“夏家小姐與你什麼關係,你這麼關心幹嘛?”蕭櫟挑了挑眉。
“怎麼跟我沒關係了?我就是她……哎喲……她表哥!”夏蘇荷理直氣壯,險些就將自己給拆穿了。幸虧清落在背後捏了她一把,她一轉彎,說成了表哥。
“表哥?我怎麼沒聽說過夏太傅家有你這般年紀的親戚?”
“我去,你當你自己誰啊,天下人都能認得?我是娘家的親戚,非京城人士,是來太傅府做客的。”夏蘇荷給了蕭櫟一個超級大白眼,看來她瞎掰的能力又更上一層樓了,回去可以騙騙她老爹。
“你這個小子,我看你是找打!”蕭櫟一個皇太子哪受過這種氣,說著就要動手打人,夏蘇荷忙往清落身後躲,還嚷嚷著“君子動口不動手啊!”清落一副戒備的表情將夏蘇荷護在身後。
“好啊,那我們就來比比文的。”蕭櫟一揮衣袖,一旁久未開口的陸雲笙拍拍他,“你跟個小孩子計較什麼?”
“我今天還就跟他耗上了!”蕭櫟拿起茶杯喝了口茶,又重重將茶杯放下,“小子,你說吧,比什麼?”
“對對子!我可話說在前頭,要是你輸給了我,我那桌的飯菜可就得你來付錢了。”夏蘇荷笑著打起了小九九,她那桌可要一百多兩銀子,雖然她們是帶了錢來的,可要是有人能幫她付了那就更好了。
“笑話!我怎麼可能會輸給你?”
“那就請出上聯吧。”
“新月如弓,殘月如弓,上弦弓,下弦弓。”
“朝霞似錦,晚霞似錦,東川錦,西川錦。”
“小子,有兩下子嘛。那……求人難,難求人,人人逢難求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