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給我一個袋子吧。”
收銀員取出一個塑料袋,在掃描儀上“滴”了一下,“嗖”地一下遞給了周元。
周元接過塑料袋,仔細撐開後,將購物車裏的東西一一放進袋子裏後,先輕輕掂了一掂,然後提起來,走人。
周元袋子裝的都是啤酒,超市這兩天搞夏日促銷,買二送一。周元一口氣買了一打,拿著超大的塑料袋裝著,右手提著,左手還得托著。袋子裏的瓶子乒乒乓乓地響個不停,周元聽著敲擊聲音的大小,調整著左手托舉的輕重和腳步的節奏,舉步維艱地朝自己家挪去。
周元家其實就離超市5分鍾的腳程,不過因為今天的貨品特殊性,周元足足用了20分鍾,才抵達自己三室一廳的家裏。來不及抹去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汗珠,周元先把袋子裏的啤酒瓶放進冰箱冰著,才塞進三瓶就已經塞不下了,周元把剩下的用紙箱仔細裝好放進了廚房櫃子裏。
實在是太熱了,周元收拾完東西,打算去洗把涼水澡,剛打開浴室門,就大叫著退出來了。
“上廁所拜托鎖下門好吧,你是個姑娘家啊~”
“我隻是在化妝不是在上廁所。”
“可是你穿那麼少有礙觀瞻,稍微顧忌一下啊”
“夏天包的那麼嚴實腦子才有病呢,而且我有開著燈呢,開著燈就表示廁所有人”張可一臉平靜地說。她才不在乎周元心裏怎麼想呢,呲牙咧嘴地一會兒假睫毛貼歪了才是事關重大。她心裏想的是,這世界上處男和處女男都一樣難搞,更何況是處女男的處男。我一個姑娘家的都沒有大喊大叫的,你一個男人叫的鬼哭狼嚎的算個什麼勁啊。
刷上最後一遍睫毛膏,張可關上廁所的燈,敲了下周元房門算是通知她廁所使用完畢。走到廚房,打開冰箱門,拿出周元剛剛冰進去的啤酒,開了就著瓶口就喝。一點都不冰嘛,張可蹙著眉拿著啤酒瓶子回到自己房間去了。
周元和張可算是擦肩而過,張可完全不理會周元想要和她交流的表情,喝著人家剛買回家的啤酒,連正臉都沒有給他一個就關上門,隻留下一股冷氣隨著縮小的門縫急速撲到周元身上。被這冷氣一激,周元想到自己渾身的汗,連忙打算乘這會兒廁所沒有人,去衝個涼~
周元本來沒有打算租合租房的,起碼他沒有打算和女生住一起,最最起碼他沒有打算和張可這樣的女孩住在一個屋簷下。在家怕熱穿得清涼,他已經勉強可以接受並且漸漸習慣了,不過張可房間夏天常年18度最低空調溫度,她每次回房間都要裹在大毯子裏麵縮在角落裏麵看電視。最讓周元想不通的是,張可喜歡花很長時間畫大濃妝,粉底,眼影,假睫毛,該有的化妝流程一個不落,連香水都會噴上,可是畫完妝她根本不出門啊,基本上自己房間門都不出啊。每次周元能夠瞄到的,都是電腦熒幕光在黑暗的房間中映照著一個裹在毯子裏的球一動不動的場景。基於這點,張可在他心目中的神秘排行榜常年排在第二位。
周元神秘排行榜常年居高不下處於第一位的是周元的房東兼室友——嚴超。嚴超算起來是他的半個師兄,當年大學讀到一半就輟學了,在周元他們學校很引起過一陣熱議。當年周元剛進學校,對於嚴超的認識就是坊間流傳的道聽途說。現在畢業都已經5年了,也就是和嚴超做室友5年多了。周元對於嚴超的了解程度還是半點沒有增長。每周周元和張可能見到一次嚴超的麵就算是好的了。周元和張可是見了麵沒有話說,和嚴超是連麵都見不到。
周元和林芊倒是天天能見麵,問題在於,周元麵對她不知道說啥好。先不去想這些了,先洗澡先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