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莊園坐落在荏苒山上,依山而建,占據了整座荏苒山,可見杜家的財力雄厚。而杜守墨的故事也是從這裏開始的。

那年,杜守墨九歲。因為家庭富裕,所以他擁有同齡人沒有的一切,也因為這個,他卻沒有同齡人有的東西———父愛與母愛。他的爸爸是最傑出的創業者,是他親手建立了杜家的企業,但是他卻忙於工作,無暇關注守墨;而他的媽媽在他出生時失血過多死亡。這杜家莊園的一切都是他爸爸為他建立的,為的是撫慰守墨的心靈,可他不知道守墨需要的不是這些。莊園裏,有規模龐大的遊樂園,水樂園,果園,溜冰場,還有停泊著小船的湖泊,有宮殿式的建築群,還有的就是唯命是從的女仆,仆人和負責他起居的管家。他做什麼事情都是在莊園裏的,無論他需要什麼,管家都會第一時間通知他爸爸然後兌現。這更減少了他與外界的聯係,他唯一與外界有聯係的地方就是學校,他就讀的貴族學校,有專門的司機接送上下學,他與外界的聯係僅僅是在學校的幾個小時而已。

暑假,知了奄奄一息地在樹上叫著。百無聊賴的守墨坐在湖畔,石頭一塊一塊地扔入水中濺起朵朵水花,在太陽的照耀下閃著粼粼波光。想著無聊的長假,八歲的守墨不禁感到陣陣苦悶,手中石頭丟出去的速度更加快了。如果看著他的正麵,會看見他紅紅的眼眶裏蓄滿了淚水,淚水在眼眶裏打著轉,遲遲不落。

水麵像一麵鏡子,折射出守墨背後突然出現的人的影子,雪白的衣服,短短的亞麻色牛仔褲,以及披肩長發,守墨停下扔手中的石頭,回過頭看著背後的人,是一個約有十六七歲的女孩,雙手背在身後。大大的眼睛看著守墨,眼睛下一塊蛋淡的紅痣顯著不一樣的風采。

“小弟,你在哭什麼呢?”女孩問道。

“姐姐。你是誰?”守墨用衣袖抹去淚水,直愣愣地看著女孩。

“我啊。”女孩小嘴一抿,道,“我是天上的仙女,看見有個小男孩在哭泣,就下來看看。”

“騙人,根本沒有仙女。”守墨道。

“怎麼沒有,我就是啊。”女孩逗著守墨道,“你信不信?”

“不信。”守墨搖搖頭道,“仙女隻是童話。”

“一點都不好玩。”女孩坐在守墨身邊問沮喪地說道,顯然是因為沒有騙到守墨而不開心,“小弟,你還沒告訴我你為什麼哭啊。”

“自己從來都是一個人。沒有人陪我玩。很無聊誒。沒有人理我,真討厭!”守墨賭氣地將手中剩餘的幾顆石頭扔進湖中。“我想媽媽了。”

“你媽媽?”

“是啊。”守墨臉上露出微笑,繼而又顯出失望的神情。道∶“爸爸告訴我媽媽去了遙遠的地方,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到。”

“好老的謊話啊,不過這也是安慰小守墨吧。”女孩心想,她知道守墨家的一切,當然也包括守墨他媽媽的死,因為她的爺爺是在杜家工作了二十多年的管家。她這次是管家讓她住進莊園陪守墨的。她站起身子,拍拍身上的灰塵道∶“小守墨,我帶你去玩好不好?”

“姐姐,你知道我的名字!”守墨驚奇道。“難道你真的是仙女?!”

“不是啦,我是朱管家的孫女,爺爺怕你無聊,我正好高中畢業,所以讓我來陪你玩。”女孩展露笑顏。

“啊,原來是這樣啊。”守墨突然覺得失望,不過有人陪倒也不錯,“姐姐,你知道我的名字,那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呢。”

“我叫朱顏。”朱顏道。

“朱顏?為什麼要叫朱顏?”守墨道。

“沒有為什麼。就像你叫杜守墨一樣。”朱顏拉起守墨的小手走向紅磚大道。

“我叫杜守墨是因為我爸爸叫杜杜棗,我媽媽叫默墨,爸爸說要守著媽媽,所以我叫杜守墨。”守墨高興地說著,“爸爸還說,這叫愛情,隻愛一個人的情。”

“我的名字呢,是來自於一首詩———雕欄玉砌應猶在,隻是朱顏改。還有的就是我因為眼睛下麵的那顆紅痣,他們說這叫‘朱顏’。”朱顏笑著說。“我想說每個人的名字都是一首詩,而且都有著不一樣的意義。”

“是嗎?”守墨疑惑地看著比自己高不知道多少的朱顏,自己才到她的手肘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