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師父說的“撫玉誤我”的話,暗道是因為大師伯才讓師父做噩夢的嗎?心想大師伯怎麼能害自己的妹妹呢?或者說師父的意思是因為她關切大師伯,所以才做了噩夢?
雖然一夜沒睡,他早已經疲憊不堪,但是被師父剛才拿刀殺自己的樣子嚇壞了,一點也不感到累了,心中隻是害怕。
心裏想著大概師父不會殺自己了,不過重罰肯定是少不了的,也許會像在海邊那次一樣,打自己屁股?或者更嚴重一些,大概會將自己剝光了衣服,吊起來打一頓?
陳瀟惴惴不安地想著,跪在地上不敢動,等待師父的責罰,一連跪了有十幾個時辰。
清因終於進來了。
陳瀟趕緊低下頭,不敢看師父的眼睛。
“抬起頭來!”
他遵命抬起頭,看到師父換了一身黑色道裝,頭上挽了個道髻,耳環首飾一件都沒有佩戴,一進屋就端坐在了玉床上,麵色還是冷冷的,看來不是好兆頭,他心中不禁害怕起來。
“陳瀟!”
“弟子在。”師父又叫自己全名,看來事情要糟!
“我們師徒緣分就到這裏了,你走吧。”說著清因歎了一口氣。
“師父!您……您不要瀟兒了?”陳瀟感到冷水潑頭。
“你都跟我睡到一張床上了,我還怎麼要你?讓我給你生孩子嗎!”說著清因目光如箭刺在陳瀟身上,讓他心頭一顫。
“師父!弟子真的沒有褻瀆您!求師父明鑒。”陳瀟急得小臉通紅,眼淚都快下來了。
“對,你沒有。是我褻瀆了你!”清因眼睛仍舊怒視徒弟。
陳瀟看到師父秀眉緊緊皺在了一起,臉像冰雪一樣冷,更加惶恐無地。
“師父!弟子不想離開你,弟子什麼都還沒有學呢。師父怎麼就趕我走呢?弟子犯了錯,您打我好不好,為什麼要攆我走呢?您不是說要考查弟子一個月嗎?現在才過了幾天啊。師父,留下弟子吧。”
“住嘴!你跟我睡……這件事,我已經不怪你了,而且錯不在你。”清因歎了一口氣,續道:“陳瀟,我這是為了你好。你的仇也報了,還留在這裏幹什麼!我也告訴你了,我的道法很差,很難修成天仙,我自己也是自身難保呢,我母親修煉數千年,法力比我高的多,都不能修成天仙,我更是不行了。”
“師父道法不好,弟子更要跟您同甘共苦,將來保護您度過天劫。師父!留下弟子吧。”陳瀟哀求道。
“陳瀟,你是性情中人,你跟著女人學不好道!而我又是世上少有的絕色,你很容易對我動情動欲,這樣你的修為很難有多大進步。”
“徒兒不在乎師父是美還是醜,我隻知道您是我的師父,師父再美,弟子也不會對師父有褻瀆之思;師父再醜,弟子也不會嫌棄師父!師父!留著瀟兒好不好?”
聽到徒弟的話,清因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咬了咬嘴唇,續道:“可是我的道法確實不好,你跟著我,是誤了你。你也看到了,我今生兩個最重要的人,我的母親被迫去了妖界,我竟然見不到她,我的姐姐墮入了魔道,我也幫不了她,我自救不暇,怎麼堪為人師?你走吧!”說罷清因麵色很難看,轉過頭去,不再看徒弟。
“弟子不走!您殺了我,我也不走!弟子說過,我活著是您的人,死了是您的鬼。娘親不在了,您就是我的娘親,兒誓與娘親共存亡!”
“混賬!我不是你娘!你什麼都別說,快走!我這就用彌塵幡送你走!而且為師給你找到了一個好去處!”說著清因從懷裏拿出來一封封好的白色信封來,扔到了陳瀟麵前。
陳瀟見信封上寫著“任真人親拆”五個大字,右下角還有一列娟秀的小字“青玖宮清因敬上”。
師父連引薦信都寫了,陳瀟更加坐實了師父要趕走自己的事實,他心中一陣悲酸,不禁淚如泉湧,“師父,弟子以後絕不惹您生氣了,再給弟子一個機會吧,弟子再犯錯,您就殺了我。弟子絕不走!師父就是弟子心中最親最敬的字眼,弟子絕不給任何人再叫師父!”
清因冷冷地看著徒弟,等徒弟說完,她才慢慢道:“峨眉山凝碧崖長眉真人任壽是個忠厚長者,他是仙祖廣成子《九天玄經》的當世唯一傳人,你跟著他學道,一定成就遠大,我跟他有數麵之緣,知道他喜歡有異能的靈慧男孩,你到了凝碧崖肯定可以順利……瀟兒!”
清因正側著臉說著,忽然發現徒弟竟然泣血暈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