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處都是轟轟砰砰的爆炸聲,方圓百裏都看不多一個活物,也沒有一點生機。
陳瀟再看,顏撫玉一手捂住胸口,嘴角流出血來。
陳瀟道:“師伯,你受傷了?”
顏撫玉沒理陳瀟,隻是冷哼了一聲,目注遠處。
再看遠處忽然有一道綠影如電射般衝天而起,後麵跟著一條血影,血影在不停追逐著。
同時方圓千裏之內的血海的血流忽然如長鯨戲水一般,被追逐綠影的血影吸走,千裏之內的血流滾滾而來,又忽然上升,全被那道血影吸走,那道血影越來越大!
最後顏撫玉大喝一聲,也衝了過去,同時有一道血蓮將陳瀟托住。
再看顏撫玉與那道血影複合為一,同時方圓百裏內的血海立即也被顏撫玉吸走。
這時顏撫玉清叱一聲,立時身化為一道數百丈長的血龍,血龍將那道綠影卷住,那道綠影正是赤發老祖的元神。
隻見暗道綠影在血龍中掙紮了幾次,忽然又是砰的一聲大陣,綠影忽然變為千百道黑色影子,按照不同方向飛去,血龍被震散為點點飛星。
但是血龍馬上又複合為一,那千百道黑影立時被吞噬了大半隻有兩三條逃了出去!眨眼間就消失在天邊。
血龍驟然變小,恢複為人形,慢慢地又變為顏撫玉。
顏撫玉歎了一口氣,自語道:“還是讓他用碎身亂影大法逃走了一絲殘魂!”
顏撫玉接著回身一把撈起陳瀟飛起。
兩人電射一般飛出去一百多裏,現在天色已經到了中午,映著驕陽,陳瀟隻見百裏之內,都是一片焦土,連一棵樹、一株草都不見了,更不要說有飛禽走獸了。
顏撫玉帶著陳瀟飛出去一百多裏,陳瀟才從新看到花草樹木。
顏撫玉一邊飛,一邊看著下麵的慘象,麵色越來越悲傷起來,忽然她抱緊陳瀟降落在一塊大石上。
顏撫玉回頭看看百裏之內的一片死氣沉沉景象,忽然跪地大哭起來!
樊梨花
邊哭邊道:“師父!對不起,徒兒不是有心變成這個樣子的。”說著她猛地回身摟住陳瀟,哭道:“侄兒,你師伯是好人,不是故意殺他們的,更不是故意毀滅這方圓百裏的生靈的。”說著她泣不成聲,趴在陳瀟肩頭放聲大哭起來。
陳瀟心中正在震驚,師伯太厲害了,眨眼間就把方圓百裏變為一片死域!這真是太恐怖了,師父可千萬不能跟師伯對敵,師伯殺人真是不眨眼。
陳瀟對師伯越來越害怕,忽然看到師伯抱住自己大哭,他不知所措起來。
隻聽顏撫玉嚶嚶地哭了很久,終於悲聲漸止,陳瀟拿出來師父給自己的手帕,“師伯,您別哭了,擦擦淚吧。”
顏撫玉“嗯”了一聲,拿起手帕擦擦淚,眼睛已經哭得跟桃子一樣了,又紅又腫。
顏撫玉望著陳瀟道:“侄兒,你師伯都是身不由己啊,我不是壞人,自從我煉了血神經,一旦殺起人來,我就不由自主地大開殺戒,總是把能看到的敵人全部殺死,體內有股莫名的憤怒,似乎是殺的人越多,我越快意。這幾十年來我已經殺死過成千上萬的人了。每次殺人後,我都非常後悔,但是下一次殺人時又是如此。
今天更是如此,我感到自己慢慢要變成另一個人了,我自己都快不認識自己了。我好害怕,侄兒,你和你師父可以救我嗎?”說著她抬起淚眼看看陳瀟。
陳瀟不知說什麼好,暗道人不都是你殺的嗎?你自己管不住自己的手嗎?
顏撫玉看著陳瀟滿臉的疑惑,又悲歎一聲,“唉,你一個孩子懂些什麼。我們回去吧,如意還在等著我呢。”
說著她夾起陳瀟,正要施展血光遁法飛回望月島。
忽然她眼前出現一道黃影。
陳瀟仔細觀瞧,原來是一個黃裙女子,這女子麵容清麗無塵,渾身仙骨珊珊,道氣盎然。
黃裙女子走到顏撫玉近前,“姐姐,你現在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說著她臉上滿是恨鐵不成鋼的神氣,她又扭頭看看被顏撫玉破壞掉的方圓百裏的死域,臉上神色更加難看。
顏撫玉看了看黃裙女子,臉上有些疑惑:“離垢?”
“嗯。不過妹子轉世了,我今生叫樊梨花。”
“我知道,我用晶球視影察知了你轉世為樊梨花,還知道你跟薛丁山結了婚,隻是我還沒有親眼見過你。”說著顏撫玉眼中露出怨恨的神色。
樊梨花聽到她說起薛丁山,臉上露出不快之容,“姐姐,你在埋怨妹妹當初沒有幫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