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這一天是這麼過來的,直到晚上九點,林風的手指在我的手中動了一下。我驚喜的抬頭看他,他正微微的睜開眼睛,用細微而輕柔的聲音叫我:“言……”我瞬間撲在他懷裏,泣不成聲。“我沒事了……別哭。”我哭的更厲害,你知道,你知道我是愛你的,你明明知道,怎麼能讓我這般擔心害怕?
醫生說林風是腦部被撞傷,還有一處骨折,隻要好好療養就不會有什麼問題。接下來的日子,我從公司請了假一直陪林風,“風言風語”也變得乖起來,林風抱他的時候他也會乖乖的不亂動。
我燉了湯一口一口的喂他,他假裝不吃,於是我把那份天生的“厚臉皮”豁出來,自己喝了一口,鼓著腮幫子對他使勁眨眼睛。他大笑著直呼受不了,然後乖乖的端起湯來喝完。我這種厚臉皮功可是與生俱來的,緊要關頭總能助我一臂之力。
林風康複的很快,“風言風語”也跟著活躍起來,林風很有深度的總結“我兒子隨我”。
這件意外之後,我更加明白林風對於我的意義,如果我要在這個世界上活著,那麼久必須要有這個人相伴,我真的這麼想。
聖誕節就要來臨,整個城市都籠罩著甜蜜的氣氛。每次和林風一起去商場買東西,都能看到帶著聖誕帽的銷售員在推銷東西,聖誕樹擺在各個路口。有情侶到擠在買聖誕手套的攤子上為身邊的那個人挑選手套。
之前我自己買了些駝色的毛線,織了一條圍巾,在聖誕節的那天幫他圍上,林風一臉幸福的抱著我。我想所謂的幸福其實就是這麼簡單的吧,你可以用心的為對方做一些小事,但是他卻會你的小小用心而感動。平安夜的時候我們手拉著手在市中心閑逛,買了些衣服還有狗狗的毯子,之後去了林風定好的一家西餐廳。我們的位子靠窗,放眼看去是整個城市的燈火。林風給我倒好紅酒,我們輕輕的碰杯,那一瞬間忽然有點超脫的感覺,似乎這個世界很多東西都不重要了。整個晚上,林風笑得溫柔,隻是在低頭的時候似乎有一些疑豫。吃完甜點,林風隔著桌子拉過我的手,拇指的指腹在我的掌心輕揉著,他的手中忽然拿出一枚戒指,用萬般深情的語調說:“言…你願意嫁給我嗎?”
我抑製著突突的心跳看著他專注的深情,一時失了言語。林風轉過我的手,眼睛卻一直看著無名指上已經帶著的那枚戒指,然後笑著看我:“言…你什麼時候才願意把它摘下來呢?”我的心裏忽然變得很空,手上的這枚戒指我已經帶了很多很多年,在我的心裏它凝結著我的一段珍貴的記憶,卻從來沒有想過這會給林風帶來什麼困擾。
看著我困擾木訥的表情,林風又是溫柔一笑,抬起手撫了撫的我的頭,說:“我們回家吧。”
我跟著他的腳步一下下的往前走,一路上我們都沒有說話,一時之間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該如何做決定,因為之前我從未想過這回成為讓我困擾的事。
晚上的時候,我也感覺到林風也是一夜沒睡,隻是我們倆誰都不願意開口說話,我甚至是第一次覺得,林風這個人很殘忍,為什麼要這樣逼我……可是如果要我跟他說這個戒指隻是一個普通的飾品而已,沒有什麼意義,這樣的謊話我肯定說不出來。
一夜無眠,第二天一早林風早早的去了上班。中午回來之後開始收拾行李。我忽然有些不解,甚至是生氣,因為這個戒指你要這樣離開我?那之前我們的一切又算什麼?
“你要去哪兒?……”
“公司安排去國外進修一段時間。”
“去多久?”
“半年或者一年。”
“你這是在負氣?因為這個,你要這樣跟我生氣,我們之前的那些又算什麼?!”我抬起手中的戒指無奈的自嘲。
“那些已經過去了,可是你為什麼不摘下它?”
……
“自己一個人在那邊要小心。”我看著他生氣的表情,輕輕的說了這麼一句話便出了房間。
林風離開之後的每一天,我照常上班,比之前更加拚命,所有別人不願意拿的case我也玩命的接,然後一個人在辦公室裏畫到深夜。天氣已經很冷,聽說在稍微北一點的地方都在下雪了,那麼林風所在的那個城市應該也是被雪覆蓋了吧。一個人回到家,整個屋子都是濕冷的,“風言風語”開始每天每天的亂叫,抱去診所說是得了腸胃病,以前林風總能把它照顧的很好。晚上一個人睡著也會覺得很冷,開始每夜每夜的想念林風溫暖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