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如清知道青竹比徐媽媽好糊弄,而且穩住了青竹,也是變相的穩住了徐媽媽,可是,那道討人厭的哭聲一直在騷擾著她,讓她覺得腦仁疼,她從來都不知道鬼也這麼能哭,難道說這個鬼就是哭死的?
等到莫如清來到了莫姚氏的院子,這一次她沒有再受到冷遇,反而是有很多人裝作無意的湊上來,大家都知道莫家有一個病的起不來的四小姐,更知道這個四小姐與貌美活潑的五小姐是雙胞胎,可是很少有人見過真人,現在四小姐終於出現了,大家怎麼能不來觀看?
莫如清明白這些人的心裏沒有幾分尊敬的心,特別是看到她們一個個失望的眼神,她就知道她們是在拿她與莫如菁相比較了,不怪她們,同一個爹娘生的,還是雙胞胎,她長得還不如莫如菁一半討喜,換做是她,也會如此。
莫如清剛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了裏麵傳來了一片歡聲笑語的聲音,可是她一踏房門,笑聲就停止了,一旁跟著打趣的鄭媽媽還沒有收回笑容,莫如菁就緊抱著莫姚氏的手臂,對莫如清宣示著自己的主權,在場的人,隻有莫姚氏的神情還算正常,雖然她臉上的笑意減少了許多。
莫如清向莫姚氏行禮後,莫姚氏輕輕地晃動一下掛在她上的莫如菁,示意她也要懂規矩。
莫如菁撇撇嘴,可是她也不敢不去做,草草的做了一個行禮的動作,然後就又倚在了莫姚氏的身上。
莫姚氏也不去強求,在她看來,莫如菁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不錯了,所以她安撫的拍拍莫如菁的肩膀,笑著說:“都是大姑娘了,還這麼膩歪著,這可怎麼好?”
“不嘛,母親身上的味道最好聞了,我最喜歡待在母親身邊。”莫如菁撒嬌似的晃動莫姚氏的臂彎。
“哎呀,我都是一把老骨頭了,在這麼晃下去,我可就散架了。”莫姚氏話是這麼說,臉上可是很享受的模樣。
鄭媽媽忙搭話,“夫人說的是哪裏話,夫人這麼年輕,怎麼能用得上一個‘老’字。”
“就是嘛,母親最好看了。”莫如菁仰著小腦袋,孺慕之情溢於言表。
看著眼前其樂融融的溫馨畫麵,莫如清沒有絲毫的不適,相反的,她覺得這樣很正常,這些年莫如菁就是莫姚氏唯一的女兒,莫姚氏把所有的疼愛都給她也是應該,隻是她不明白她們在她麵前表現這麼一出是為什麼,她能明白莫如菁是為了炫耀,那麼莫姚氏呢?難道說是為了告訴她,要認清楚自己的位置?
莫如清隻是想到了一個方麵,另一個方麵那就是莫姚氏想要借此看看莫如清的反應,畢竟這也是她的女兒,她希望莫如清也能像是莫如菁那樣依賴著她,現在看到眼前的女兒,與她有著觸摸不及的距離,她就覺得很不舒服。
可是莫姚氏沒有看到她想要看到的畫麵,莫如清眼中清亮,沒有絲毫的不適,更沒有絲毫的嫉妒與怨恨,難道說這個孩子真的與她離心了?想到這裏,莫姚氏對莫如清的心就冷淡了幾分。
可是莫姚氏忘記的是這麼多年,在小莫如清最需要她的時候,她這個做母親的並沒有付出什麼,她又怎麼能在小莫如清長大的時候,要求她對她有著濃烈的感情?
何況眼前的人,還不是小莫如清,而是本性原本就涼薄的莫如清,在以價值為先的現代社會長大的成年人,拜媒體所賜,見多了世間百態的狼心狗肺,所以她早就學會了獨立,不再輕易的相信別人,更何況是要她依附於一個根本不了解的陌生家人,這簡直是在說笑。
不一會兒,一個叫阿喜的明豔丫鬟前來稟報,說是李太醫到了。
“李太醫?母親,你身體不舒服嗎?”莫如菁很是擔心。
莫姚氏聽到莫如菁這麼說,很是欣慰,果真是沒有白疼了她,她又拿眼去看莫如清,原本不抱希望,卻也看到莫如清擔心的望著她,這才覺得心裏舒服了許多。
莫如清當然擔心了,好歹莫姚氏是她的親生母親,她再怎麼過分,也不會對她下毒手,若是她得了重病死了,她那個便宜父親一定會有繼室,到時候她這個最沒有價值的女兒,還不知道在那裏發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