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拒絕了蘇芸,但是喬中華對蘇芸的態度依舊沒有改變,該熱情的時候熱情,該客氣的時候客氣,有的時候還會花言巧語的恭維蘇芸幾句,使得蘇芸不由認為,他其實也不是對自己沒有情誼,隻不過過於老實,太害怕早戀這頂大帽子罷了。現在蘇芸的心裏早就有了別人,對於自己的當時會看上喬中華這樣的青澀少年倒覺得好笑,但是她可依舊在心裏認為喬中華對她是不一樣的,這個時候喬中華當著全班的麵公然的站到了她的對頭那邊,怎麼能不令她生氣。
“喬中華,你幹什麼!”蘇芸重重地把一本書向喬中華拋了過去。
喬中華輕輕地閃開,依舊帶著笑容:“你幹什麼呀?動手動腳的。我去看自己社團的學妹,你摻和個什麼勁啊?”
“我也去。”
“你們去的時候也叫上我。”
“還有我。”
……
幾個平時就對喬中華特別殷勤的女生這個時候也跟著表了態,接著是幾個本來就和蘇芸不太對脾氣的男生也摻合進來,倒像是大家再用去看望淩晶這件事向蘇芸示威一樣。蘇芸氣得渾身發顫,指著喬中華就要開始使出她的大小姐性子。幸虧這個時候來上課的老師已經提前進了教室,一場風波才平息下去。
到了放學時候,班上的一大群同學果然相約了一起去看望住院的淩晶了,不過第一個支持黃明這個建議的遊少菁卻和肖憐憐、武有樹悠閑地走在校園中,一點也沒有去醫院探望傷者的打算。肖憐憐本來是想跟著大家一起去的,被遊少菁一句:“大家又不是一個班級,一個年級的,淩晶認不認識咱們還不一定呢,已經那麼多人去了,咱們摻和什麼啊。”就打消了念頭。
“小菁,你該不是就是為了跟蘇芸做對裁那麼說的吧?我發現你這個人有時候真的是很狡猾的!”肖憐憐眯著眼睛盯著遊少菁說。
遊少菁作出一副瞠目結舌地樣子說:“我當然是要跟她做對才那麼說啊,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
“你這個家夥!還以為你忽然關心其別人來了呢!”肖憐憐扭住遊少菁要嗬她的癢,兩個女孩在校園中追逐著嬉鬧起來。高大的武有樹搖搖晃晃地跟在她們身邊,看著肖憐憐藉著自己的身材躲避遊少菁的追殺,跟著她們一起大笑著。一直走到操場邊上,才向兩個女孩告辭:“我們還有訓練,你們先回去吧,拜拜。”作為藍球隊的主力,新學期原高三的隊員都畢業後,他的重要性無疑又增加了,所以武有樹對於即將舉行的全市比賽顯得十分興奮。
“小菁,你自己回家路上小心啊,我去看他們訓練,不陪你走了喔。”肖憐憐馬上向遊少菁告辭,選擇了和武有樹一樣的路線。
“你這個重色輕友的家夥!”遊少菁在肖憐憐地耳邊“惡狠狠”地罵了一句,才獨自走向了校門口。誰知道還沒走出幾步,一個熟悉的身影從教師辦公樓中走出來,出現在了她的視野內。在學校中,熟悉的同學老師出現不算什麼奇怪事,就是因為這個人不應該出現在學校中,才會讓遊少菁覺得奇怪。
“李劍利,你怎麼到我們學校來了?”遊少菁加快腳步趕了過去。平時很少看見李劍利這麼正式的穿著一身的警服,遠遠看去,倒覺得他這個樣子格外的英武。
“少菁,我就在捉摸著會不會遇見你呢……”李劍利迎上來,熱情的拍拍遊少菁的肩膀。
“遠遠看著是你,你這樣子真威風啊!來我們學校幹什麼?”
“還不是因為最近你們學校的學生連續出事,你們校長跟我們刑警隊聯係,要我們給你們的學生搞個安全教育,我們那裏就把我派來了,說是我剛畢業不久,跟學生好溝通……”說到這裏李劍利有點垂頭喪氣,因為剛才這個學校的校長否定了他想要給學生們播放安全教育影片的計劃,而是要求他準備稿子,給全校的每個班級上一次安全教育課。
看來連續兩個學生的遇襲事件給校方帶來了很大的困擾,竟然不惜拿出珍貴的上課時間來對學生進行安全教育了,可是他們也不想想,這會給李劍利帶來多大麻煩,他可不是師範院校畢業的,要他去對著許多學生講課,這不是給他出難題嗎。
“怎麼了?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我們校長給你出難題了?”遊少菁果然聰明,一猜就中。
李劍利長歎一聲:“唉,竟然要我去給學生上課,你說我哪裏會給人上課啊……”
遊少菁咯咯地笑了起來,李劍利這種總是帶著十足的勇氣和熱情做事的人出現這種神情,還真是難得一見的事情,於是安慰他說:“你就當作講台下麵的學生都是白菜、土豆,盡管講你的,不要理會他們就好了!”她這麼說,倒是不介意自己也是講台下的白菜土豆中的一員。
“說的倒是容易啊……”
遊少菁拍著李劍利的肩說:“我相信你一定能行的,加油!”
李劍利對她這種看熱鬧多過鼓勵的態度不置可否,帶著滿腹的煩惱走了。遊少菁看著他的背影,忽然覺得有些笑不出來:連續兩個同學受傷害,學校裏有這麼鄭重的找來刑警講課,她心裏有一種事情不會就這樣結束的不祥預感……
就好像是故意要證實這幾天一直徘徊在遊少菁心中的那種不好的感覺似的,在幾天後,就是李劍利“老師”要正式來給學生們做安全講課的第一天,遊少菁一進教室,就又聽到了那種話題:“你聽說了沒有?昨天晚上又有人受到襲擊了……”這一次肖憐憐得臉上卻沒有以前幾次那種隱隱的興奮,反而緊緊的鎖著眉頭。
“什麼?難道又是咱們學校的學生?是誰?”遊少菁驚訝地睜大了眼,這才幾天功夫,陳天還在醫院躺著沒有脫離危險期,淩晶也還沒有回到學校上課,怎麼會又出現一個受害者。
“咱們學校的沒錯,但不是一個,也不僅僅是學生,一個是陳老師,他受了傷被送進了醫院。另一個是大樹他們籃球隊的隊長……發現的時候已經……死了……”肖憐憐說著,眼圈發紅。
“陳老師!咱們陳老師嗎?”遊少菁先是大聲叫起來,接著用難以置信的聲音問,“還有一個人……死了?”
武有樹和肖憐憐一起點頭。
籃球隊的隊長霍小波是武有樹得好哥們,昨天下午他們還為了參加比賽一起訓練到很晚。說起打劫學生的事件,他們這些大塊頭都不當一回事,紛紛宣稱,要是劫匪找上他們,誰搶劫誰還不一定呢。結果昨天晚上武有樹就接到了電話,將方向他詢問霍小波的離校時間,因為霍小波在回家的路上受到襲擊,被路人發現的時候已經死了。
遊少菁有些頹然地坐下。
事情怎麼會向著這麼糟糕的方向發展?死去的霍小波她也認識,畢竟經常去看籃球隊訓練,怎麼可能不對那位大嗓門的隊長留下深刻的印象。那麼健康強壯,充滿活力的一個人,昨天還在球場上奔馳,今天就……已經不在了?
為什麼接連的事故都發生在自己學校的同學身上?這真的僅僅是搶劫傷人嗎?還是……“陳老師?陳老師怎麼會受傷的?他也是被人搶劫嗎?”難道這些搶劫犯針對的對象不僅僅是學生,連老師也不放過了?
“聽說陳老師也是傷到了頭,他是在學校裏受的傷,被別的老師發現送到醫院了。”
“昨天晚上的事……”
遊少菁有些詫異:“在學校裏受的傷?”
“因為最近出事太多,學校派了許多男老師晚上在學校中巡邏,昨天晚上和陳老師一組的那個體育教師卻說有約會,陳老師脾氣又好,就答應了獨自巡邏,結果就被……早上被發現時,他躺在女生宿舍附近,還不知道是不是發覺了什麼才被……”
陳老師也被……那麼開郎和氣的老師,現在都躺在醫院中,也不知道傷得怎麼樣?遊少菁的心中象被堵住了什麼東西,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而且事件已經延伸的校園中來,是不是就說明了自己的那種預感是正確的:這些事件根本不是什麼搶劫,而是專門針對這所學校的師生進行的暴力襲擊。
“我們,下午去看老師,你們去不去?”黃明兩隻眼睛通紅,抽抽答答地哭泣著走過來問。
“我們……”肖憐憐和武有樹相互看看說,“我們要去霍小波家看望一下,不跟你們一起去了。”
“我和霍小波不熟,跟你去看陳老師!”遊少菁馬上點頭。她想起了那天傍晚看見的,陳君樂與黃明一起吃飯時的親熱場麵。陳老師受了傷,黃明一定是格外的傷心吧?
“為什麼是陳老師,嗚嗚,為什麼……”黃明哭得更厲害了,趴在課桌上,雙肩不停地聳動著。
遊少菁想要安慰她,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別裝模作樣了,鬼才知道陳老師怎麼受的傷。”蘇芸在旁邊不陰不陽地插了一句,把班上同學的目光全吸引了過去。
黃明猛地抬起了頭,尖著嗓子叫:“你什麼意思!胡說八道!”
“我胡說八道?我說什麼你就說我胡說八道?是不是自己做了虧心事心虛了?”蘇英冷笑一聲,“不知道是誰給老師寫條子,約他在女生宿舍樓後見麵,結果陳老師就受了傷。”
“什麼,你怎麼知……不,你就是胡說八道!”黃明抹抹眼淚想否認,不過她開頭的那句話已經證明了,蘇芸說是真的。
“黃明和陳老師約會……師生戀……師生……”肖憐憐向遊少菁無聲地張口,唇形在說著這麼幾個字。遊少菁在她手背上拍了一下,這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去想這些,幸虧她那天看到的事情從來沒有跟包括肖憐憐在內的任何人說過,不然有肖憐憐的傳播速度,早就滿校皆知了。對於這種成年人也許視為“大過”的情感,遊少菁她們這些愛做夢的少女到是把它想的挺美好浪漫的,她不願意去破壞一段戀情。不過蘇芸是怎麼知道的?難道那一天自己在飯店外麵看見蘇芸的時候,她同時也看見了陳君樂和黃明?
黃明卻在同學們紛紛地議論聲中焦急地說:“你,你怎麼知道的?”